一旁王安礼道:“是啊,三哥,之前度之是有些操切,但我与他相交多年,他并非是那等一心求功名利禄之人,否则他与他二哥章子厚早就和好了。”
王安石还是没有言语。
王安礼不由顿足气道:“以后真是羞见于度之。如此剖析肝胆之言,终是错付了。”
王安国道:“我看算了,纵使度之不怪罪,我又有何说辞,还有什么面目见他吗?以后你我就别去烧朱院找他了。”
王安国话虽这么说,但始终偷看王安石的神色。
最终却见王安石将信放在身上,转身回到了书房里。
两兄弟也是无奈,费了这么多口舌,仍是没有打动王安石。不过有所改观,以往章越的文章送来王安石都是看也不看,但至少这封信他收了。
王安石回到了书房里,将昨日写的奏章取出重写,这本是他第八封推辞天子诏令的奏章。
如今王安石则提笔改了,最后在信末答允了天子让他修起居注的任命,并表达了肝脑涂地报答天子知遇之恩的决心。
写完信后王安石又拿起章越的残信看了一眼,然后压在了桌案一摞信的最下头,再一并放在信匣里。
王安石从腰间掏出钥匙锁好。
此信就如此静静地躺在了匣中。
王安石将匣子放入柜中后,走到窗边看着院中景致道了一句:“吾学未信也!”
十二月中旬。
副考官人选终于定下分别是范镇,王畴。
王魁等两名考官一并入住贡院。
考官所在的都堂上设垂帘,再间隔帏幙于两边,使得内外不得窥见。至于点检试卷官及吏人,非给使不得至堂上来。
这就是内帘外帘的考试制度。
外帘官不得擅入,但内帘官虽没有名言禁止,但却最好不得出。
至于宋处省试时采取初考,覆考两道程序,也就是主考官先看卷子,等中式的卷子等次评定后,再命覆考官对中式的卷子进行评定,看来主考官有没有徇私舞弊,将不合格的卷子取上来。
不过宋仁宗在天圣二年时取消了这初考,覆考的制度,而是再三强调内帘外帘官的规矩。
除了三位知贡举外,还有十名点检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