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道:“干爹这句话着实精辟。古往今来这官场上不都是如此么?”
任守忠点了点头道:“诶,这话也只有今日说的,想着前几日, 这里还没几个人来, 但如今门庭若市。咱家如何从冷官作热官, 还不是官家要用着咱家么?”
“先帝在位时, 我也早就这般,官员们骂我是擅威作福。而先帝虽说宽容身边人, 但有一次也叫我收敛着,你们道我当时如何答的?”
众人都是摇头。
任守忠道:“当时咱家对先帝道,官家啊, 老臣没有子嗣等这身子入土后,这些年积攒的甲第钱财不都入内库了么?”
“故而先帝对我说这一次后再也计较过。甚至有几个宗室去世, 先帝都叫我治丧,旁人都骂我曾着治丧时大肆贪污钱财, 你们说为何先帝不处罚?”
“因为咱们当内臣的死后,一切都归了皇家。故而皇家要我们来当这骂名!”
“你说我如今为何又得势了, 还不是因为我能给官家皇后弄得钱财来。”
“好了,如今太后退位,官家亲政了,咱家这也跟着重新都受重用了,你们切记着一句话,咱们作内宦的既要忠心,也要能办事。”
众亲随都是道:“受教, 受教!”
任守忠满意地笑着,他想到连一向不服自己的章越,竟也是托了王珪来说和。自己到时候见了章越必须要狠狠地敲打一番,真把这交引监的钱当作公家了。
敲打了章越后, 下一个收拾的便是蔡襄了。
正当任守忠想着时,忽有一人道:“干爹,不好了……”
“何事?慌慌张张的”任守忠问道。
“这……”对方捧着一张纸递给任守忠,“这是侍御的陈取今日从陛下御案抄下来的,是关于爹爹你的。”
任守忠闻言神色一变,当即取纸来看。
任守忠看着看着脸色不住变换,终于个忍不住栽倒在椅上,众亲随们连忙上前搀扶住。
“干爹!”
“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