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颁下阵图,言必须以平戎万全阵进兵,我等一切依图行事,以顾万全。」
「熙河三军,泾原路七军,一共十军,便要如此布阵,徐徐进兵,以免西夏断我粮道。」
王中正如是言道。
一旁章直,种师道,刘昌祚等将都是对王中正侧目而视。
什么年代了,还要依阵图进兵?
还平戎万全阵?
太宗皇帝颁下的平戎万全阵有打过胜战吗?
种师道:「贵使,依鄜延路那边传来讯息,种太尉已是收取夏州、绥州、银州、宥州、石州等,如此可知横山无人,而梁乙埋新败于我,抓来俘虏言,灵州城中不过数百僧道,正是全军日夜兼程而至,先克灵州,如此打下兴州的大功,咱们就占了一半。」
王中正摇头道:「不可,陛下在诏中叮嘱我沿着葫芦川大道徐徐进兵,岂可冒险行事。万一我部深入,不等高,种二帅令鄜延路大军抵达,岂不是成了孤军深入?「
种师道:「贵使说得有道理,但放着灵州空城不取,以后等西夏援军一至,所费气力十倍百倍不止。末将愿率万八千兵马,只带十日粮草,先行突取灵州城。不出三日便有捷报佳音!」
王中正不满道:「咱家说过了一切按陛下诏令行事,咱们两路兵马本就不多,你分去一万万一败覆,我又从哪补人马?」
「再说鄜延路十万兵马已是进兵,还有随军十余万民役,料想几日便可渡过旱海,我们等鄜延路消息再作决断。」
对于王中正此言,众将都觉得不靠谱,高遵裕几日几日到是天子对王中正所言的,那是十几日前的消息,两军间隔着一个旱海,对于彼此现在位置都不清楚。
官家没有在陕西路设一行营靠前指挥,而是从几千里外的汴京发号施令,这怎样都令人觉得不靠谱。
章直道:「贵使,我觉得种总管所言有理,但之前磨脐隘之战泾原路杀败梁乙埋,想必甚为疲惫。不如让我率熙河兵先突灵州城下!」
章直是章越的侄儿,王中正记起新仇旧恨冷笑道:「熙河路兵马莫非要与泾原路兵马争打下灵州功不成?」
王中正此诏可谓赤裸裸地挑拨章直与种师道、刘昌祚的矛盾。
不过种师道是章越旧部,而刘昌祚六旬老将,人老成精也不吃王中正这一套。
二人都没有表态附和王中正。
王中正见二人不说话,便对帐下诸将道:「此次军前可谓自平北汉之后的最大军功,谁不愿在阵前立大功,奇功?灵州没有长脚他不会走,不会逃。待我两军兵马抵达城下,一并会攻便是。」
众将领不知分寸,王中正又是节制熙河,泾原两路兵马最***员,当即纷纷称是。
章直见见连连冷笑。王中正觉得心底发毛,不怕武将,但对章直却是心生忌惮,转念又想,幸亏章越如今养疾在家里,否则我也要看你脸色了。
章直道:「贵使,我等也唯有从命,鸣沙城有西夏窖藏军粮万余石,我请安排一员可靠得力的将领在此驻守,以为策应,也可在粮草不继时,运粮至灵州城下。」
王中正道:「你推举何人?」
章直言道:「秦凤路转运副使游师雄。」
「一名文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