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卢漪什么也没说,也没什么可说。
“依林同学,你是怎么想到做这么多准备的?”
蒲煜问。
孙依林淡淡笑了一下,说道:“林帆和别的施暴者不同,她不会伤害肢体,而是用语言暴力的形式。说句实在的,语言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去哪里找证据?没有伤可以验,平时也没有人会在意我们之间的对话。”
“所以你......”
“烧饼店被砸那天,我感觉特别无力。明明知道是谁干的,可就是无处说理。我就是想让罪魁祸首站出来,可林帆在一层层保护后面藏的好好的。”
孙依林继续说:“现在不是流行靠舆论引起大众关注吗?也是很偶然我就想到了用手表去录音,因为我知道,被林帆这样欺辱的我,一定会在某些人中引起共鸣。”
蒲煜突然觉得自己愧对“教师”两个字。
当遇到困境和欺负时,学生被逼到只能去想各种办法,也没对找老师解决抱希望。
“我们身边有很多这样用语言暴力他人的人。”
孙依林把双手放进兜里,耸了耸肩:“太多了,多到数不清。语言上的快感不被遏制,就一定会演化为行动。可怕的实际行动。这些事,和年龄、性别无关。”
卢漪一直没有说话,只觉得自己在共情之下,对那些施加语言暴力的人亦无比怨恨。
“不过,能在无意中给大家提供帮助真的太好了!”
孙依林挤出了一个微笑。
“坏人一定会得到惩罚的,放心吧!”
付霆鸣摸了摸孙依林的头,继续说:“你们家的烧饼店也要努力继续营业昂!”
“那是一定!我们家烧饼的口碑在街坊邻居嘴里可是无可替代!”
“那我们也要买一些尝尝~”
蒲煜说。
“欢迎免费品尝!帮我们介绍更多客源就行~”
这还是第一次,卢漪看到孙依林露出孩子般开心的神情。
“对了,吕权凯怎么样了?”
卢漪突然问。
“快把他爹妈气死了。”
付霆鸣无奈的说:“林帆把他当作陷害的对象,他还义气十足的给人家顶罪呢。”
“传说中那没救的恋爱脑?”
蒲煜说。
“恋爱脑?这分明就是没脑子好吧!蠢到极点了,那个林帆是有什么魅惑吕权凯的邪术?”
宋含诺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哦对,吕权凯还说,林帆经常说他无能无用,也没有爱她的资本,所以让他在关键的时候拿出点行动来证明这份爱。”
付霆鸣补充道。
“这是十几岁的人能思维的事?妥妥PUA,真可怕。”
宋含诺做了个夸张的抱臂动作。
蒲煜打了个寒噤,卢漪默默将手拂在她的后背说:“别想太多,人在做天在看的。坏人不会一直顺风顺水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