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餐厅通亮,深灰色的大理石地面倒映出吊顶水晶灯,冰冷又璀璨。
饭桌上,三人心思各异。
外面的世界,吵吵嚷嚷,和他们现在的气氛完全是两个世界。
“文静,吃这个。”
徐湛城一身黑色西装,面容带笑,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和颜悦色。
他把切好的牛排递给宋文静,她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接。
见状,徐湛城温和的眉眼瞬间染上一抹寒意。
转瞬即过,他仍是那个闲淡的温文尔雅的好丈夫、好父亲。
“墨白在这看着呢。”
他鼻梁英挺,眸中不带丝毫情绪,始终淡淡。
然而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上位者的气息很是骇人,透着一股难言的压迫感。
“谢谢。”
宋文静淡淡应着,端起盘子接了过去。
“一家人说什么谢谢。”
徐湛城的脸色缓和多了,变得半是慵懒,半是压迫,周身透露着凌冽的气场。
宋文静还是学生时候就被徐湛城盯上了。
她是寒门出来的穷学生,是从山里走出来的孩子,自卑、敏感,还带着股执拗劲。
徐湛城爱她的清冷、孤傲,以及对他的不屈服。
徐墨白的那股子清冷劲就是来自她。
“你也真够心硬的,这么多年都对我们不闻不问。”
他特意将“我们”咬了重音,话里意味明显。
“你叫我来就可以了,叫墨白来做什么?他还要上课。”
宋文静忽然看他,脸色带着隐忍和不易察觉的怒气。
一有什么事,就拿徐墨白出来说话。
徐湛城就是吃准了她对徐墨白的愧疚心理。
当初也是因为他的自我,他对她的强取豪夺,造成了这个家庭的悲剧。
强制爱的本质,是一场可怜兮兮的摇尾乞怜。
徐湛城就像一只看起来凶巴巴的大狗。
他渴望她的爱和关注,偏偏正常的手段得不到,才不得已硬狠狠的掰正她的脸,强迫她看着他。
“他不需要。”
徐湛城喝了口红酒,漫不经心道。
“是吧,墨白?”
他忽然看向一旁不说话的少年,见他长着和自己与宋文静两人相似的脸,心满意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