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两年过去,刘盼弟和二姐在清水城外做工表现好,被管事的推荐去上学。两姐妹背着村里其他人,偷偷去办了临时身份证。
奶要其中一个女孩留在家里照顾弟弟,爷说做工要紧,少一个去做工,要少得多少嚼头啊!奶只能作罢,刘盼弟这时就非常庆幸,只有女的能去做工,还只要半大女娃和年轻妇人去。
两姐妹每日做半日工,上半日学,同样上学的还有同村的和其他村的女孩子,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偷偷上学。
刘盼弟村子里的人,没有人读过书,祖祖辈辈都是种田为生。读书对于男娃子很遥远,对于活着都艰难的女娃子来说,更像天方夜谭。
可是,有一天,刘盼弟能吃饱了,能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课了。她还记得,她第一次摸纸张,双手颤抖的厉害。
在清水学校上学之前,她从来没有见过纸。她摸着薄薄的纸张,看着上面看不懂的符号,一脸茫然。
上了一段时间的学,她知道纸上的符号,叫做文字。她学会了拼音,学会了写字。
刘盼弟和二姐开心的回家,为今天又学会不少文字而高兴。刚进家门就察觉不对劲,爷奶阴沉着脸盯着俩人,俩人惴惴不安。果然,爹拿着棍子就朝俩人打来。
爹一边打一边骂,“我让你们不好好做工!!!”
奶:“敢去上学!!课堂是你们这些贱丫头能进的!!!”
爷:“我说带回来的东西,怎么越来越少!你俩个敢偷懒!”
两姐妹在院子里被一顿打骂,身上没一块好地方,她们娘在屋里抱着弟弟一声不吭。
第二天,两姐妹一瘸一拐地去江对岸做工。同村的女孩们也是一身伤,行动缓慢。
她们的脸上都没有伤,她们上午都没有去学校上课,有临时身份证的在城内找临工做,没有临时身份证的在城外找临工做。
下工后,刘盼弟和二姐路过信息广场围满了人,她拉着二姐凑过去看。刘盼弟只认识一些简单的文字,但是她学会了拼音,她会拼读。她又从信息广场上其他的人的口中得知,和国在招人去琉球学习和工作。
刘盼弟:“二姐,琉球是什么球啊?海?海比我们这的江还要大吗?”
二姐:“不晓得,我们赶紧回去吧。”
过了几日,刘盼弟她们得知是同村的婶子告诉村里的人。村子人说,她们这些丫头不老实做工,跑去上学,心都学野了。
星期六、星期日不用上工的日子里,两姐妹在家带弟弟 ,还有做不完的杂活。
刘盼弟去打柴时候,路过村子附近的山上,还是经常听到哭声。她读书后,知道那不是山上野兽学人哭,而是被丢弃的女婴。
县城外野地上的塔,不是里面住了人,里面装的是被丢弃的婴孩,是充满死气的婴孩塔。
自从刘盼弟她们上学被村里人知道后,她们在外做工都是被同村的人监视着,再也不能去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