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懒懒常挂在嘴边的话一样,‘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我这个最是小气了,若不是顾虑到天下万民的生死,早冲上京都,为自己和父皇报仇了。
从当年被父皇拼死送出皇宫的那一刻开始,我的身上就背负着两条命。
一条命是替父皇而活的,时时刻刻警惕我要替父皇好好的活下去,丰盈自我,救天下万民于水火之中。
另一条命是宁隼的,一个只想守护好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家园和家人们。
为了天下万民,我妥协了,把过往的仇怨通通放下,就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让父皇的遗志在这片土地上开花结果。
我都放过他了啊!他怎么就不能好好活下去呢?
当初他不惜弑父杀君、对幼弟赶尽杀绝也要抢到的位置,怎么就不能尽一个做皇帝的本分呢?
他如愿以偿的做了皇帝,难道就不能有点追求,立志做个流芳百世的明君吗?
做个明君,至少将来去地下见父皇时也能少些愧疚吧?
可是……
他怎么就死了呢?
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呢?
堂堂一国之君,在自己的皇宫里被人毒杀了,这说出去不是很可笑吗?
不荒唐吗?
他宁逸的一辈子,就这样荒唐的结束了吗?”
“我算是父皇老年得子,说起年少时,在宫中还是颇为得宠的。
因着年岁小,比我年长许多的兄长们从未将我当成过对手。
小小年纪的我,每日见着父皇在御书房批奏折到半夜,天不亮又得急匆匆的洗漱上朝,就从未打过那个位置的主意。
从小到大,那个素未谋面过的辰王兄就是我的奋斗目标。
我想像辰王兄一样披甲上阵,守护边城安宁,还华国内外一个太平安宁。
宁逸说起来是我的王兄,可按年纪算的话,我对他更多的是儿子对父亲的仰望。
辰王兄战死沙场后,那个位置于他而言简直是唾手可得,可他却……”
宁隼叹了口气,目光透过窗户看向了多年前的京都皇宫,久久不能回神。
“其实,宁逸是王兄里面同我说话最多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