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鹰大哥,你怎能将吃人之事说得这般云淡风轻啊!”钟司礼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银鹰,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只见银鹰一脸漠然,毫无愧色地回应道:“这又有何区别呢?想当年我身为杀手的时候,手染鲜血、杀人如麻,与如今所做的事相比,又能差到哪里去?难道你就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从未用残忍手段夺人性命吗?”银鹰慷慨激昂地说完,甚至还扬起下巴,挑衅般地盯着钟司礼。
听到这番话,钟司礼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但他还是强压着情绪,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一字一句地反驳道:“银鹰大哥,这完全就是两码事!吃人的这种行径,严重违背了我们人类社会所遵循的基本道德准则以及伦理规范!它不仅伤害了他人的生命,更是对人性尊严的践踏和亵渎!”
然而,面对钟司礼义正言辞的指责,银鹰却丝毫没有悔改之意,反而更加振振有词起来:“哼!少在这里给我讲那些空洞的大道理!我只想问你,今日你特意寻到此处,究竟是不是打算取我的性命?”说话间,银鹰已然彻底撕下了曾经的伪装,露出了狰狞面目。
此时此刻,银鹰很笃定以他们往日的交情,钟司礼多半不会轻易对他痛下杀手。
所以,他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挑衅对方,并企图利用过往的恩情来束缚甚至拉拢钟司礼,好让其站到自己这边。
银鹰心中暗自思忖,钟司礼虽然很重视他,但是他也很有原则,担心话说得太狠会将钟司礼激怒,从而导致局面失控。
于是,他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和缓起来,转而采取怀柔策略。
只见银鹰半张正常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细长的眼睛闪着慈爱的光芒,他满怀深情地对钟司礼说道:“小礼,回想当年,是我一直保护你,不断地给你加油打气、提供支持与帮助,否则恐怕你早就在那残酷无比的训练营争斗中被无情抹杀了。再后来,我又想尽办法,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只为能助你成功脱离组织,让你可以去过属于自己的安稳日子。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应该都还记得吧!我做这些事情不是要你将来报答我,是我真的把你当成亲人一样对待,我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将来的某一天被自己人亲手杀死后丢进大海!”
说完这段话,银鹰颤抖着用那只还算正常的手遮住眼睛,接着一行淡蓝色的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一滴一滴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听完银鹰的这一番的话语,钟司礼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就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一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似的,只能发出沙哑低沉的声音:“我……我当然记得,那些事情我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忘怀,更不会忘记你曾经给予过我的种种关怀与爱护!”
然而,话音刚落,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又以一种异常坚定的口吻继续说道:“可正因为如此,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你一步步走向歧途,变成一个毫无怜悯之心、丧失人性的冷血怪物啊!”
就在这时,当银鹰听到钟司礼后面所说的这句话之后,他猛地抬起头,双眼之中猛地闪过一丝凶狠凌厉的光芒,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