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林凤玲正在吃力地推着石磨磨盐。石磨上放着大大小小的盐块儿,又粗又黑。林凤玲一会儿将盐块儿推进磨孔里,一会儿把磨好的盐收进盐罐子,忙活的满头大汗。
高树声的媳妇抱着一捆干草走过来,和林凤玲打招呼:“大宝他娘,磨盐啦?”
“磨盐了。二婶子,抱草干啥?”林凤玲说着话,没有停下动作。
树声婶子止不住地笑:“羊要生了!”
提起她家的羊,树声婶子就眉开眼笑。她家的羊夫妻着实招人爱,一年一窝,还都是对儿双。养到半大卖了,这一年的嚼食就有了。
“您这是又发‘羊’财了!”
树声婶子呵呵笑着走远了。
高树声和高树奎家已经出了五服,因为住得近,高树声媳妇又看好林凤玲的人品,因此与林凤玲常有来往。
林凤玲真是羡慕啊!高树声家的两只山羊就是摇钱树,小羊能卖钱,公羊还能配种。他家的羊一生就是一对儿,且从不生病,方圆几十里养羊的都找他家配种。
经常看见有人牵着母羊,背着背篓去高树声家。约定俗成配一次羊半刀猪肉,有好交朋友的还会带上半升上好的棒子粒。怎样都是不亏的,卖小羊的时候说一声“高树声家的种”,一准儿卖个好价钱。
林凤玲经常幻想着自己赶着雪白的羊羔去山上,她知道哪里的草鲜嫩,羊羔撒着欢儿的吃着闹着······
“娘——娘——”
换弟的喊声把林凤玲从遐想中拉回来,她边往磨孔里推了些盐块儿边问:“跑啥啊?咋了?”
换弟气喘吁吁地说:“娘,四姐······”
“你四姐咋啦?”林凤玲的头“嗡”的一下,那娃终于熬不住了,林凤玲顿时泪流满面,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就这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