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青山简直看呆了。像这种定制的活儿,师父从不让他摸,他也知道自个儿干不了。突然来了个小女娃子,一出手就震了他。冯青山有点自惭形秽,怪自己没有用心学,暗暗叫上了劲,一定要超过高歌去。
大炕席用的都是宽竹篾,高歌需要的是零点五厘米的竹篾,她问金老头:“金爷爷,有······”高歌语塞,总不能跟古代人说现代的长度单位吧,她四下里找,捡起一截断竹,用指甲掐出大约零点五厘米,说:“有这么宽的吗?”
金老头见她要的竹篾这么细,问道:“娃啊,你要编啥?”
“金爷爷,叫我高歌吧,我姥姥叫我‘歌儿’。”
“哦,好,好,叫高歌,叫歌儿。”金老头呵呵笑道。
“我编水凉席,不是炕席。”
老金头不知道除了炕席还有啥席,水凉席又是个啥?既然高歌要,他只管给提供就是。
“有一些,不知够不够。”说着,金老头引高歌去看。
高歌也不知道要用多少,如实说:“金爷爷,我也不知要用多少。”
“那就多备些。青山,”金老头喊冯青山:“你再准备些这样的。”
冯青山应着去了。
金老头把细竹篾搬到院子里,院子很大,高歌另寻了空地,开开启她的竹编之路。
冯青山很快拖着两棵竹子回来了,和金老头一起加工高歌要的竹篾。
冯青山将竹子劈成所需要的宽度后,金老头开始破篾。他的手像长了眼睛,看都不看,原本厚厚的竹片变成两片竹条,再将竹条片开,使它变薄。用特制的工具将变薄的竹条抻拉,刮去毛刺,经过不同工具的几次刮,竹片更薄更光滑了才能达到要求,也才能成为竹篾。
冯青山把竹篾盘起来,放锅里煮了一个时辰,竹篾渐渐由青色变成黄色。煮篾起到不生虫不发霉、增加韧性的作用。篾煮好后放在阴凉处风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