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头思忖良久,“老三家的也想买铺子······”
金老太道:“老三家的跟俺说了,现下只是有这个想法,庄户人在镇子上买铺子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慎重。”
“老三家的是个让人放心的。她说得对,是要慎重。”
“她一个年轻女娃,又带着娃,开铺子不是容易的。”
金老头抽口大烟袋,说道:“俺看着青山很羡慕歌儿。”
“你实话实说,青山的手艺够开铺子的吗?”金老太总觉着心里没底。
“俺爷说,有的人笨的要命,是有一窍不通,不知啥时候,啥机缘,那一窍就通了,像换了个人一样。青山就是那样的。”
听金老头如是说,金老太彻底放心了。
“那咱就帮青山一把。”
“嗯,便与青山说是借给他的,省得他有负担,不肯要。”金老太想一想,又道:“歌儿给了一百两,咱不能都给青山。既然是合着买铺子,也得给刚子他娘一份。虽然她能挣银钱,成亲才一年多,攒不了多少的。”
金老头频频点头,“还是老婆子想的周到。把青山和老三家的叫一块儿,说明白了是借给他们的。也省得老大、老二矫情。”
转天,吃早饭的时候,金老太说了老两口的决定。
冯青山激动不已。姑奶奶和师父的恩情无以为报,唯有练好手艺,让所有人都知道老金家的竹编。
招弟自是欣喜。自个儿还发愁呢,啥时候攒够银子。这样一来,离买铺子又近了一步,买铺子不再是遥不可及了。
吃罢早饭,冯青山回家去了。去得快回来的也快,带了他爹娘的口信,有啥事儿让金老太夫妻做主便是。还把家里仅有的三两银子给了冯青山。
冯青山的爹娘很是开明。金老头传授自个儿儿子手艺,金老太伺候吃伺候喝,如今娃编的玩意儿能卖银钱了,金家夫妻却一个钱儿也不要,还白白供养着自个儿娃,即便自个儿娃给老夫妻养老送终都是应该的。他们对金老太夫妻的感激无以言表,因此放心的将冯青山交与金老头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