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功点头,“歌儿是有神仙护体的。老天爷总算睁了眼。”
神仙护体的高歌大部分时间都在画装修图。
前世,她为了讨好苟月儿和苟会林,婚房都没说装修,破旧的门窗、黑咕隆咚的房间,要不是门上贴了囍字,都没人知道这家办喜事。新娘敬酒亲戚给的认亲钱,连礼金一起都到了苟月儿手里,苟月儿只给了她五十元······
高歌摇摇头,想甩掉那对母子,但苟月儿母子阴魂不散,时时出现在高歌脑海里。某一句话、某一件事或某一个场景,高歌都会想起那对黑心肝的母子当时是怎样说的、怎样做的。
高歌实在是不愿意想起他们,她实实不愿意用别人的罪孽来惩罚自己,但他们就是阴魂不散,每想起他们一次,心口就堵一次,她担心总这样会再得一次乳腺增生。
如今重新活过,一定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乔红珍回来后见高歌忙着为拾掇宅子做准备,也不好再提那事令她分心。
高歌认真的画着装修图,每一个细节她都考虑到了,还时不时的去量一下尺寸。做家具橱柜更是马虎不得,既要考虑实用性,又要兼具审美性。一张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线条,直至觉得满意了,才誊到空白的纸上。
没有抽水马桶能将就,不能洗澡是万万不行的。
高歌用了几天时间设计出了淋浴房。没有下水管道,没有防水设施,洗澡废水直接排出去,房屋必定受潮,所以淋浴房必须是独立的房间,且还得高出地面。解决这个问题只能用木头将房子架起来。地上挖槽,将木桩用沙子和黏土填充进去,上边搭建一座木头房子。地板用细木,便于沥水。水直接流进菜畦,一举两得。
铁桶做淋浴器,固定上一节竹筒,另一头捆上竹篾编的沥水篮,喷头就有了。竹筒中间位置装个竹阀充当截门。铁桶放在坚固的木架子上,不用太高,太高了往铁桶里加水忒费劲。
这个淋浴房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但在没有任何科技手段的古代,做起来会困难重重。
做的时候再说吧。
高歌每天都在完善她的设计图。好在来店里吃饭的食客多,人脉广,高歌很容易的就打听到了做木工活儿好的木匠。高歌一共找了十位木匠,挨个儿去拜访,其中一个手受伤了,另一个的老父亲时日不多,要时刻守在床前。定下来的八位中包括给高歌做泡脚桶的老张头。
高歌最先拜访的就是老张头。老张头有三个儿子,都学了老张头的手艺,早已单干。因为年纪大了,老张头做不了大件儿的、精细的活儿了,在三个儿子那也就不吃香了。平日只做些桌椅板凳之类,挣个仨瓜俩枣,或者给徒弟打打下手。已经有两年没人找他干活了,老张头没想到高歌会找他,感激之余,他也不忘直言相告高歌自己的现状。
“娃啊,俺已经是个老不中用的了,干不了精细活儿了,你还是找别人吧。”
高歌早就从食客那里了解了老张头家的状况,所以才找的他。
如今听老张头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些心酸,强颜逗趣道:“张爷爷,您老做的泡脚桶很好用,果然手艺人是越老越厉害!”
说着,还做了个夸张的表情。逗得老张头呵呵笑起来。
“张爷爷,您老见多识广,听说盖房子啦打家具啦都得有自己人盯着,说是提防有坏人下镇物,是真的吗?”
“嗯,是。”老张头点头。
高歌倒吸一口凉气,还真有这种害人的法子。
那日,高歌因向食客打听哪里有好木匠,食客们便就此话题聊开了,说到某村一人盖了新房,住进去不久全家相继生病,求医问药治好了,没几天又病了,如此反复,花光了积蓄,无银钱再医治。一家六口人,三两年间都死了。房子便由侄子继承了。
村上已经有传言,说是房子怕是被下了镇物,也有好心人提醒侄子。侄子将信将疑,却也不敢住进去。房子就一直空着。没有人管理,很快便破烂不堪。
来了个要饭的,发现破屋,乐得栖身。要饭的正值壮年,因受了刺激,偶尔疯疯癫癫。疯病不发作的时候,说话有条有理。有村人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