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太脏。”老者声音很低。
“无妨。在院里不方便。”
“好,好。”老者去开了锁,引镇卿进屋。
一股潮湿的霉味儿令人作呕,屋内黑乎乎,四壁皆空,斑驳的墙面裂了口子,较大的缝隙用茅草塞着。
镇卿对富贵道:“拿些干粮给娃娃吃。你带他去西屋玩儿。”
老者对男孩道:“去吧。”
男孩跟着富贵去了。
镇卿丝毫不嫌弃,直接坐在炕沿上,老者也坐下。
“老人家,家里没有其他人啦?”
“没有了,只剩俺和孙子了。”老者声音似有哽咽。
“怎么去要饭?田地呢?”
老者轻轻啜泣起来。
镇卿心惊,这是有多伤心!
“老人家,慢慢讲来。”镇卿在炕上铺开纸墨,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记录老者的叙述。
“俺姓沈,俺爷爷带着俺爹逃荒到了莒庄子,就在这安了家。俺们独门独户的,难免受人欺负。俺们与人为善,村里人也就不咋排外了。
俺只有一个小子,前年外出做工,与邻村一个叫生来黑的发生口角。”
“那个村叫什么?”
“叫八里香,也叫枣庄子。”
“生来黑怀恨在心,就找莒平章求了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