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谁也不知道,看似脆弱的表壳下,包裹着肆虐的心脏,正在恶意叫嚣着。
闵枭红宝石般剔透的眼珠微微偏移,落在曲雁回身上,露出几分纯质的好奇和疑惑,随后与心里的探究化作冷然的笑意。
“事到如今,何必分什么对错?”
闵枭人形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略有轻佻的抬起了曲雁回的下巴,温凉的指腹轻柔的拂过对方嘴角的艳红,收回,揩在自己唇上,将血做唇脂,给俊美妖异的脸庞增添了亮色,温和一笑,行为暧昧极了,偏生叫人生不出一丝旖旎。
“这次行动他的傀儡是出了大力的,总不好叫我们的大功臣心寒不是?”真好奇啊,曲雁回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瞒着所有人?最好不是欺骗他的事情。
不然,他会很可惜的把对方活剥了做成玩具,当纪念的。
曲雁回察觉到那一丝探究,在对方触碰到自己的时候,心底很是不耐烦,甚至翻涌着怒意。
他依旧低眉顺眼的模样,扫过对方唇上颜色,眼底闪过躁意和细微的杀意,嘴角却难以察觉的勾起——魔族的人是属狗的吗?这么敏感,还爱乱伸爪子,这样子的疯狗,就该敲碎牙拔了指甲,拿链子拴起来。
时逾白看看笑吟吟的闵枭,看看阴郁的曲雁回,觉得现在的阵营跟龙潭虎穴没什么区别,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
他这是出来了?就这么全须全尾的出来了?
段嘉述走出牢塔还没回过神,光猛地从上方倾泻下来,他着急忙慌的遮住眼睛,有些不适应,即便眼眶胀的发酸,却还是很稀奇的透过指缝,去窥那亮色。
光是抓不到,却实实在在的,在他的手上留下了温暖的温度。
真好,他想。
“段哥!”
声音飘渺,叫人听不真切,空中轻飘着碎影,流光蜿蜒于天际,一道模糊也凝实的身影从远处向他奔来。
段嘉述怔愣了一瞬,脑海的内容有些苍白,身体却是反应极快的,下意识便张开双臂,与人抱了个满怀,冲力不小,两个人直接一齐倒地上了。
吴飞蓬压着段嘉述,也顾不上姿势不雅观,只是趴下去搂紧对方的脖子,喘着气也要蹭蹭,相接的触感,叫他无比满足,像只八爪鱼紧紧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