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昆升汗流浃背,钦差来得太突然,一犹豫间,他们已经失去先机,如今大堂内外都是萧声带来的卫士,三十余名将领束手无策。
可是后悔也没用,萧声是朝中重臣,位在北军所有将领之上,刘昆升就算早做打算,也不敢扣押左察御史。
“回禀大人,神雄关遇险,楚军连夜回防,未与匈奴人交战,而且……”
萧声拍案,怒声道:“区区几千流民,值得八万楚军回防?”
刘昆升跪在地上无言以对,柴悦上前道:“大人息怒,楚军回防不只是对付夺关的强盗,前线军情多变,镇北将军正与匈奴人和谈,此刻想必已经成功,匈奴人暂时不是威胁,而且碎铁城粮草不足……”
“说话者是谁,报上名来。”萧声冷冷地说。
柴悦是衡阳侯庶子,在家中不受爱,见过萧声几次,只是没有得到介绍,但他相信,萧声不会对自己毫无印象。
“末将柴悦。”
“柴悦?我只听说过北军军正柴智,什么时候多出一位柴悦?”
“柴军正是末将的兄长,不幸遇害……”
“呸,兄长遇害,弟弟就能继承官位吗?”
柴悦愕然,拱手道:“末将是镇北将军麾下参将,受命与北军都尉掌管全军,并未担任军正之职。”
“嘿,小小一名参将,竟然能够掌管全军,本官若是晚来一步,你是不是连大将的位置也要夺了?”
柴悦跪下,“大人息怒,末将掌军实是迫不得已……”
萧声不给柴悦解释的机会,转向刘昆升,“刘都尉,掌管北军,朝廷只认你一人,现在我来了,你可以交权了。我问你,北军大司马印现在何处?”
刘昆升以头触地,“卑职无能,大司马印……被东海王抢走了。”
萧声大笑数声,突然收起笑容,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书案上,“就是这个吗?”
刘昆升抬头看了一眼,认出那果然是北军大司马印,心一沉,只得道:“卑职死罪。”
“堂堂北军都尉,食朝廷俸禄,不能为君分忧,连官印都丢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八万楚军,面对匈奴人不战而退,更是令天下人寒心,尔等可知罪?”
柴悦、刘昆升等人唯有俯首,将领中有见风使舵者,立刻道:“我等奉命行事,与丢印、退军之事无关。我亲眼所见,柴军正是被暗杀的。右将军韩桐刚被关押起来,背后必有阴谋。”
萧声任凭众将求饶,神情不动。
堂外的一名卫士匆匆跑进来,“镇北将军入关,正往衙门而来。”
韩孺子提前多半天来到神雄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