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坚火不作回答。
“朕倒是听说,整个洛阳都在传言你与朕打赌,看谁能够先找回宝玺,甚至有人开了赌局,而且看好你的人比较多。”
“只是个别人的谣传,不值一提,草民的确曾提出打赌,可陛下没有接受,无论谁来询问,这都是草民给他们的回答。”
“如果朕这个时候接受打赌,算不算无赖?”
王坚火正常的半边脸微微一笑,更显惊悚可怖,“陛下任何时候接受,都是赢的一方,都不能算是无赖。”
“既然如此,朕赢了,就是你输了,你不仅失去一切,王家数十口人也都任由朕处置。”
“是杀是放,皆由陛下决定。”王坚火顺从得像是一条爪牙松动的老狗。
韩孺子看向东海王,“你觉得哪一种惩罚更好?”
“啊?我……我觉得……流放吧,这也不是什么大罪。”
“不,这是僭越尊卑的大罪,如果洛阳一介草民都能让朕颜面无存,朕又凭什么扫荡宇内呢?”
东海王并不在意丑王的生死,他过来是想听听皇帝要如何处置谭家,这时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
“王坚火,你以豪侠著称,一诺千金,一呼百应,无论有意还是无意,都在与朝廷争夺民心,仅此一条就是死罪,你认罪吗?”
“草民认罪,草民狂妄,身为布衣之士,却结交四方豪杰,醉心于迎往送来,以侠名自傲,对国家全无益处,罪莫大焉。”
东海王眨眨眼睛,隐约觉得这两人像是在演戏,他却不明白用意何在。
“嗯,认罪就好。让朕想想,流放太轻,死刑太痛快王坚火,你可有妻儿老小?”
“草民自知容貌丑陋,无意惊扰良家女子,迄今未曾婚配,更没有子女,父亲早亡,尚有同胞兄弟二人、族中兄弟七人……”
“你以后也不打算娶妻生子?”
王坚火摇头,“没有这个打算。”
“很好,那朕判你接受腐刑吧。”
王坚火一愣,他想到了诸多可能,就这一条没想到。
东海王更是大吃一惊,“陛下要让他当太监?”
“入宫做事的人才叫太监,只是腐刑,不叫太监。”
东海王还是张大了嘴,丑王是天下闻名的豪侠,胯下一刀对他来说乃是奇耻大辱,生不如死。
“那谭家怎么办?”东海王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