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襕衫秀才并不以为然,伸手放在脉枕上,道:“有劳小徐大夫。”
徐小乐突然有些感动。这还是他第一次获得病人全心全意的信任啊!
徐小乐正了正身,拿出十二分认真,细细摸了襕衫秀才的气血两脉,眉头微微拧紧。
秀才也紧张起来,问道:“小徐大夫,我病得可重?”
徐小乐收回手,在一旁铜盆里洗了洗,拿手帕擦干,道:“你只是有些虚火,回家喝两碗绿豆汤就好了。诊金就算了,这实在不算什么病。”他可不想自己的第一次接诊只是这么个小问题。
襕衫秀才这才笑道:“我的确没什么病,只是我家亲戚患病,想请小徐大夫出诊。”
徐小乐抬了抬眼皮,暗道:你过来话也不说就伸手,消遣我?脑恙!
不过坐了好多天,出去散散步也好。徐小乐就转头叫李西墙:“师父,咱们今天能出诊么?”李西墙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阳。虽然秋风已起,但是日头下仍旧很晒。他有些不乐意出门了,随口问道:“病得重么?”
秀才道:“是我表姑父与父亲,两人同病。我表姑父年富,却病得重;他父亲七十有六,却病得轻。如今家里四处延医,还请小徐大夫与我同去。”他虽然是回答李西墙的话,却还是要请徐小乐。
李西墙心里眉开眼笑,脸上却做出不悦的神情,道:“既然是请小乐的,小乐,你自己看着办吧。”
秀才一愣,暗道:我好似说错话了。糟糕,他是徐大夫的师父,他这么一说,小徐大夫肯定不敢去了。
徐小乐跟李西墙早有默契,这话的意思就是:你想出去走走玩玩,就去出诊;懒得动弹,就一推了之。
徐小乐才不会懒,巴不得多看几个病人积累经验呢。他从桌子底下拎出一个精巧的藤条箱,将桌上的脉枕往里一放,背在肩上,道:“咱们走吧。”
秀才喜出望外,躬身一礼,方才转身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