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凌风俯身从塑料袋中又拿出一瓶酒,拧开瓶盖,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她没让我们追究那个超速小货车司机的责任,她说那是她自己没注意,不应该怪别人。我们也按照她的意愿没有去追究小货车司机的责任,而事实上,那家人最值钱的就是那辆小货车,根本赔不起责任金。”
“她永远是那么善良。”云岳也从云凌风脚边的塑料袋中,拿出一瓶酒,拧开瓶盖往嘴里倒了一口。
“是,她就是那么善良。”
云凌风又是一口酒倒进嘴里,坐在夏馨婷的墓碑前,说道:“这块墓地是我选的,可是在妈妈下葬那天,小货车司机一家却拿着一包零钱赶来付墓地的钱,那些钱是他们一家卖掉了小货车,东拼西凑凑出来的。”
“是我对不起她。”
云岳从口袋中掏出那枚暗金色的“鬼王”徽章,放在手心中猛地握紧,徽章尖锐的棱角扎破了云岳的手掌,鲜血从指缝中溢出,滴落在他的脚边,“在别人眼中,我是‘鬼王’,是‘炼狱’之主,风光无限,令人敬畏,但我却是一个失败的丈夫和父亲!”
“她没有怪过你!”
云凌风看着云岳不断有血滴落的左手,说道:“从你离开家,直到她临走的那一刻,她都没有怪过你。她说,她不应该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让你收起自己的翅膀,嫁给你,她从未后悔!”
“噗通!”
云岳双腿一弯跪倒在夏馨婷的墓碑前。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但是现在云岳却为了夏馨婷而下跪,因为这个女人值得他屈膝一跪!
云岳和云凌风两个人在夏馨婷的墓碑旁喝了个天昏地暗,把云凌风带来的酒喝了个精光。醉的稀里糊涂两个人直接倒在夏馨婷的墓碑旁,呼呼大睡,直到太阳下山才被骤降的气温冻醒。
身边堆满空酒瓶的云岳和云凌风,坐在夏馨婷的墓碑旁,看着天空中如火的夕阳。这也算是对夏馨婷愿望的一种另类实现,唯一的遗憾就是云熙缺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