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六号,在二楼的位置刚好正对着一号,齐铁嘴闲的没事儿,往那边看,一看吓一跳。
“怎么着,只有一号有屏风?”
那翠绿的宝石屏风一挡,几乎是啥也看不见。
“咋的,有个帘子还不够?”
说是帘子,其实就是一些金子做的小挂件,下边带着流苏,漂亮倒是挺漂亮的,不过真要讲什么隐蔽功能,那是一点都没有。
堇年盘腿坐在较为高一点的凳子上,上面有个蒲团垫子,束腿裤包裹住修长的双腿。
他换了双拖鞋,拖鞋挂在脚趾上,一甩一晃的,欲掉不掉。
长方形桌子上很多水果,堇年就着手里的糕点,交叉着吃水果。
堇年叉了个送给齐铁嘴,齐铁嘴接过来,嘎吱一下炫进嘴里,嘴上呼噜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真别说,怪讲究的哈。”
齐铁嘴甩了甩拖鞋,觉得穿不穿都没啥用,因为脚下是一大片的地毯,毛茸茸的,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精心安排的。
“不愧是贵宾的待遇哈!”
堇年眯着眼,水果又大又甜,他干脆脱了拖鞋,只穿着一双薄袜子,踩到栏杆那儿,依着往下看。
一号有没有人不知道,反正其他地方肯定是没人的,也不担心给人看见。
底下觥筹交错,大部分人趁着拍卖会没开始,还在社交,企图扩张一下自己的人脉。
只有堇年和齐铁嘴,上来就是吃,小兰得了命令,那糕点和零食一盘子一盘子的往上送,连原本放花的地方都给挤下去了。
带着花瓶委屈的缩在地上。
“这不是昨晚上的花吗?”
鹅黄色的花配着青绿色的花瓶,格外的好看,不知道是不是没浇水,有些蔫了吧唧的。
堇年心情好,趁着没人,上去就摸了一下,淡到看不见的光芒覆盖住花瓣,直接给它整开了,艳丽到像是刚经过雨水和阳光的滋润。
“噗!”
齐铁嘴刚喝进嘴里的茶全喷在了桌子上。
堇年嫌弃的看着他,抱着自己的小花瓶去了另一边。
“八爷,你干嘛呀?”
“我还想问你呢!我勒个乖乖,你赶快给我收了你这神通昂,你就不怕给人抓走咯!”
“可是周围没人嘛!”
“那也不行,听话昂!我可不想看见你被扎的全身都是针孔。”
齐铁嘴的话戳到了堇年,在研究所的时候,确实是天天要被扎,痛死了。
一想起之前,堇年和刚才的花没区别,蔫了吧唧的,连水果和点心都不想吃了,郁闷的坐在窗边。
齐铁嘴嫌闷,给他打开了窗户。
“这不是怕你被人看见嘛。”
“我知道的,八爷是为了我好。”
堇年愈发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了,要是在红府,他让开个几十盆,怕是也不会担心被人发现。
外面沥沥淅淅下起了小雨,啪嗒啪嗒的打在窗棂上,和个调皮的小孩儿似的,要进来。
堇年背对着齐铁嘴,挥了挥手,那雨水像是活了过来似的,黏在他的手上,随着堇年的挥动,一上一下的跳跃着。
“哇!”
堇年小声的叫了一声,从没想过还能这么玩。
他忍不住伸出双手,接着更多的雨水。
像是随了他的心思,雨越下越大,打的窗户啪啪的响。
齐铁嘴瞄了一眼,瞅着他在玩水,给他拿了个帕子放在跟前,就没管了,而是去研究册子,拍卖会的册子早就弄好了,大概率不会再有什么差池。
咸腥的雨水突然被一股冷艳的花香,还夹杂着酸甜的树莓果子香的气息缠绕,这股味道很弱,稀少的一缕,堇年忽然就停住躯体,眸光惊诧,他小鼻子动了动,稍微偏了偏头,果然是看见了在窗户上面的,一丛丛的月季。
旁边的大树上面结着果子,恐怕那甜腻的香气就从上面来的。
雨下的很大,堇年的面前却始终是那一小堆,像是要独占他一般,不让其他的靠近。
清凉的水滴甚至贴到了堇年的脸上,冰凉的像是天然的降温器,一下子抚平他心中的燥热。
从对面看过来,那定是一幅美人图。
从大厅透出来的灯光照在堇年身上,越发衬着的他白皙如玉,一举一动皆动人。
唇瓣丰润润的呈出粉色,白色的长发柔顺的偏到一侧,外面的小衣服滑下去些,小而高挺的鼻梁凑近外面争相要探进来的花骨朵,露出来的眸底波光券粼,满是对万物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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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仅仅是露出来那么一会儿就被金灿灿的帘子挡住了大半的身影,剩下的,也全被齐铁嘴给挡着了。
屏风后面的人看了半晌,才移开了目光,那屏风对他来说和摆设一样,清冷的眸子染上红色,便再也褪不去了。
那花儿争先恐后的靠近,压的上面被当作跳板的的水珠气的急了,啪的炸开,到了堇年眼前又停下,直愣愣的打在一朵朵花儿上,压的它们不得不放弃。
齐铁嘴长记性了,就算是再次出去上厕所,也要让人看着里面的小傻蛋儿,回来后,看到里面小小的一只还在玩水,这才放心下来。
“佛爷!”
“哎呦,你可算是回来了。”
“你去哪了啊?”
张启山浑身都带着冰凉的气息,没有一丝温度,进来换了鞋子,肩上的衣服还有头发稍儿被打湿,贴在经络起伏的脖颈上,薄薄的嘴唇抿着,眸子暗蒙蒙的窥不见里面的情形。
带着刺绣的外套被放在椅子上,他脸上布满斯文气息,身下却肌肉虬实,胸肌鼓鼓,兀自挽了挽袖子,呷口热茶,缓缓入口。
“去见了二爷。”
张启山说完,双腿交叠,搭在一起,而修长的手指则是漫不经心的打在扶手上。
堇年乐的玩水,一向是有点害怕的他,从来没觉得这么好玩过,直到心宽体胖的一小只,被从后面拉到人的怀里。
“!”
堇年乍一被拉过去,气息紊乱,好不容易兜住的一大坨水珠,争先恐后的溢了出来,浇了一窗户,连带着堇年的胳膊也湿了。
“不怕淋湿?”
他气鼓鼓一瞪眼,张启山一拉,哄了他半天的水珠子全白干。
改成了凶猛的往房间里扑。
齐铁嘴察觉到突然大了的雨势,冷漠的动了手,把窗户给锁死了,任外面的雨滴咣咣咣的砸窗户,他不为所动。
“雨下大了,怪不得淋成这样呢。”
堇年张了张嘴巴,还想反驳呢,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没等齐铁嘴过去,门后的侍女兀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