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圆月高悬夜空,清冷光辉倾洒大地,为整栋别墅披上了一层朦胧而神秘的银纱。
窗外的树梢上,传来猫头鹰低沉而悠长的叫声。
一小只华丽装扮的人偶,在漆黑的走廊中悄无声息地游荡,仿佛是这黑夜中的幽灵舞者。
安娜,这位被困于此地的地缚灵,正附身在这精致的人偶身上,巡视着她那既是家园又是牢笼的领地。
身为地缚灵,她被这栋别墅无情地束缚,如同被囚禁在华丽牢笼中的金丝雀,已经太久没有感受到外面那带着泥土气息的新鲜空气,更别提见到那些充满活力的冒险者了。
今晚,这沉寂已久的别墅终于迎来了几位客人,这让安娜那颗沉寂已久的心脏,重新开始雀跃。
虽然那个身上散发着莫名神光的女祭司让安娜十分忌惮,仿佛是天敌般的存在。
但她行李中珍藏的美酒,那诱人的香气,还是让安娜垂涎三尺,难以抗拒。
尤其是看完对方的杂技表演后,她更是心满意足的偷偷溜进阿库娅的房间。
趁着阿库娅还在与和真、惠惠等人收拾那被鸽子弄得一团糟的客厅时,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阿库娅的行李。
行李中珍藏着阿库娅视若珍宝的美酒,平日里,这瓶美酒,阿库娅可是从来没告诉过和真。
安娜操控着人偶的身体,小心翼翼从阿库娅的包裹中取出来,打开瓶塞。
酒水在月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仿佛是月光凝结成的液体,散发着醉人的香气,让人口舌生津。
她轻轻抿了一口,那醇厚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带着一丝辛辣,一丝甘甜,还有一丝岁月的沉淀,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猫咪,满足地舔了舔嘴唇。
“嘿嘿嘿,就是这个味道,正宗。”
安娜得意地笑了,声音中带着一丝恶作剧得逞的快感。
身为地博灵,本身能享受的东西就不多。
生前喝过的酒水味道,是她为数不多的依恋。
美酒,人偶和冒险者们的故事,是她如今唯三的爱好了。
酒壮怂鬼胆,饮了一口酒水后,安娜的胆子也大了不少。
原本只是想偷偷品尝一下酒水的味道,现在直接一口气喝完了,豪迈得像个海盗船长。
喝完这一瓶美酒后,安娜也生出几分醉意,微醺的感觉让她飘飘欲仙。
操控人偶的身体,飞行轨迹也变得歪歪斜斜起来,像是在跳一支即兴的华尔兹。
正在这时,和真和惠惠也偷偷溜了上来。
客厅的祸是阿库娅自己闯出来的,凭什么让自己等人跟着她一起再打扫卫生,这对其他人来说并不公平。
“走,惠惠,我们回去休息,让阿库娅一个人慢慢打扫吧!”
和真对着惠惠小声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这样不好吧,毕竟是我们一起弄乱的。”
惠惠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脚下的步伐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显然也是不想再继续打扫了。
只是刚上二楼,和真和惠惠就在走廊里见到一只脸色惨白的人偶从阿库娅房间中出来,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惠惠还以为这个漂浮的人偶是水银灯。
毕竟她知道陈羽身边有一个会动的人偶少女,自己和她还是朋友来着。
惠惠刚想打个招呼却发现有些不对劲,那人偶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惨白的脸庞,空洞的眼神,僵硬的四肢,仿佛是从恐怖故事中走出来的角色。
这诡异的人偶不是白发红瞳,而是金发碧眼的人偶!
这个人偶不是水银灯!
惠惠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呜哇!”
和真哪见过会动的人偶,像是从梦中惊醒般,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格外刺耳。
“鬼啊!”
惠惠也是一样,吓得脸色苍白,紧紧地抓住和真的胳膊,身体不停地颤抖,仿佛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两人连滚带爬地逃出二楼的走廊返回大厅,惊魂未定地四处张望,生怕那个诡异的人偶会突然从某个角落跳出来,给他们一个“惊喜”。
看到再次从二楼跑下来的两人,阿库娅一脸的气愤,双手叉腰,像个小管家婆一样质问道:“你俩这临阵脱逃的叛徒,说好同甘共苦的,结果打扫到一半就要回去休息!怎么下来了,是不是良心发现,决定陪我打扫完再休息了?”
“啊啊啊啊……阿库娅,鬼,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