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他的,竟然是个人!
那人披头散发,看不清脸,骨瘦如柴,身上褴褛的衣衫被雨水一冲更加衣不遮体。由于太过瘦弱,整个儿人在水中如破树叶般漂浮着,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死死抓着周同的裤腿。
周同祖上本是行医的,到他父亲这一辈开始没落,家中留存着许多医书,他自小就爱看,倒也学得些医术,可他年龄小,父亲过世后便再也无人找他看病了。尽管如此,也没影响他继续研读医术,家里所有的藏书几乎背的滚瓜烂熟。
此刻正好有了用武之地,伸手探了探那人的脉搏,虽然微弱,却还有脉,他还活着。
人命关天,周同也顾不上田地,使出全身力气将那人拖出湍急的水流,拉到一处大石板上。
可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哪有力气将这么个大活人驮回家去救治?况且家中也没有用得上的草药,周同一时急了起来,莫非这条人命就要毁在自己手上!
正当周同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一双白到透明的小手按在那人胸口,一身白衣的少年跪在石板上不停的用力按压着那人的胸口。
“把他的头偏向一边,快!”少年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对着呆愣的周同喊道。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让听到的人都不自觉的想要按他的话去做。周同也不例外,急忙伸手将那人的脸侧向一边。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却隐约觉得这少年是在救人,而且他相信他能做到。
雨还在下,白衣少年浑身湿透,有几缕头发沾在脸上,精致的下巴不停的流着水,可他一刻也没有松懈,像机器般用力按压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石板上的人“哇”一口水吐了出来,紧接着一顿猛烈的咳嗽,刚睁开眼就又昏了过去。
白衣少年这才停了下来,随即用手给那人探了脉,眉头皱了皱,对一旁盯着自己的周同道:“有房间吗?他需要保暖。”
周同急忙点头,看了看周围,有一架独轮推车,应该是吴婶子家卖豆腐用的,应该可以借来用用。
周同家的院子不大,三间瓦房,正堂亮着灯。
“这碗姜汤服下去,一盏茶也就醒了。”白衣少年此刻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的青色长袍从里屋走出来,轻轻笑着对刚给床上的人喂过姜汤的周同说道。
周同也给自己和救下的人都换了干衣服,看着少年穿的衣服这么大,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家里就我一人,未曾准备许多衣衫,这是我父亲的,你莫嫌弃。”
话一说完,便一脸忐忑的看着笑盈盈的少年,生怕他说嫌弃。
“有幸借令尊衣物一用,莫白感激不尽,何敢嫌弃。未请教兄台如何称呼?”莫白看出他的紧张,心知这是个单纯的少年,于是微微一笑,看着他诚恳道。
周同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仿佛眼前之人周身都散发着暖暖的光,令人移不开眼。
“我叫周同,祖上都是大夫!”
莫白心中想笑,却怕眼前这突然倔犟的孩子误会自己轻看了他,于是十分诚恳的点点头:“那便是了,医者仁心,怪不得你要救他。”
周同眼睛一亮,他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