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何在?”黄唐听罢心情十分烦闷,急于知道结果。
“小人在!”一名四十岁左右脑满肠肥的粗壮男子晃悠悠过来回话,“大人,小人高游,正是这华西县的仵作。”
黄唐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心说这分明就是个屠户。不过他也没办法,县衙的仵作普遍就是当地有经验的屠户充当的,自己当初在淮阳县也是如此,只不过后来莫白过来毛遂自荐,他才有了这般高明的仵作。想到此处他不禁有些怀念有莫白一起查案的日子,可惜时光一去不复返,莫白如今还不知下落呢,此案过后他定要多派人手去找才行。
“尸检结果如何?”尽管知道没什么希望,黄唐还是侥幸询问一句。
高游一听大老爷问话,赶忙回道:“回大人,都是烧死的。”
黄唐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再说了,诧异道:“没了?”
“没了。”高游还挺纳闷,这结果早就出来了干嘛还要再查一遍?人都烧焦了还查什么?
“好好好,”黄唐都被气笑了,也没理他,回头十分同情的拍了拍秦时雨的肩膀,“秦兄,辛苦你了。”
秦时雨也一脸疑问,虽不明白怎么回事还是很客气的说:“为民办案,谈何辛苦?”
“对对对,是我辛苦。”黄唐无奈的妥协道,他算是明白了,这案子短期内想破怕是无望了。
“他们确实是烧死的,但起火之前便已经昏迷了。”头戴帏帽的白衣少年从院子外款款走来,直奔黄唐而去。
衙役上前作势就要拉开他,却听黄唐喝道:“不许拦他!”
别说衙役,连秦时雨都愣了愣。
大家瞬间站在原处没了动作,眼睁睁看着白衣少年走到一脸惊喜的黄唐面前行了一礼道:“多谢大人让草民进来,草民白绯参见大人!”
“白,白绯?”黄唐不明所以的念了一遍这个明显临时起的名字,也没说破,“咳,白先生可是仵作?”
白绯点头道:“草民曾在衙门里当过几日仵作,略通验尸之术。”
秦时雨实在憋不住了,问了一句:“先生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黄唐一记冷眼过去,让秦时雨后面的话堵了回去,本来想说此人可疑的。
当然可疑啊,三更半夜出现在所有人都死了的村庄废墟里,还一口一个会验尸,怎么看都是奔着这个案子来的。
对此白绯的解释就是:“在下自小对奇闻异事感兴趣,尤其是听到什么奇特的案子,就必须去看看。”
黄唐深信不疑道:“嗯,本官也有同好,既然如此有缘,那就有劳先生验一验这屋内的尸体,也好替我等解答疑惑。”
秦时雨这下又坐不住了,拉住黄唐轻声道:“黄兄,这使用寻常百姓验尸怕是不妥吧?更何况此人身份可疑,如何信服啊?”
黄唐一看秦时雨如此固执,心生一计道:“不瞒秦兄,此人名头小弟早就听过。此人一手尸语术出神入化,真是闻所未闻啊!当年小弟还在淮扬县就任之时也曾想过将此人收入县衙效力,怎奈人家看不上小小县衙仵作,办完案子就离去了,为此小弟还派人好找。如今苍天赐的缘分让我又在此地遇上他,绝不会再错过良机。如今刑部急需如此能人,秦兄可莫要误我大事。”
说罢还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秦时雨一听竟是如此,他自然不便插手刑部之事。看黄唐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眼前这位白先生不久后恐怕就是刑部的人了,那他来验尸也并无不妥。
“好吧,那就有劳先生。”秦时雨退了一步,不再阻拦。
秦时雨和黄唐都同意了,其他人就更没理由拦着了,房门打开,任由白绯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