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夜里的寒风格外萧条,寒意瑟瑟。
容素见沈裴清有种风尘仆仆的感觉,便裹好自己身上的披肩,然后打着哈欠出声喊住人。
“沈裴清。怎么大晚上才回来?”
暗黑的夜里,突然有人出声,沈裴清没有留神,就被惊到了。
但细听,听出来是容素的声音后,他又不知不觉地放下了警备。
侧过身,朝声音来源看去,只见容素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透过若隐若现的月光,可以看出她脸上略带一丝疲倦。
“你怎么在这里?”
沈裴清没有回答容素的问题,反倒是反问起来。
他没有正面给自己回答,容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转过身打了哈欠,说话有一点含糊不清。
“你觉得呢?我来找你不就是为了给你看诊吗?”
这一经提醒,的确是的,她来找自己,只有这个原因。
只是,他心里究竟在期待什么,不禁自嘲自己自作多情。
容素觉得沈裴清不会告诉自己外出干了什么,她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打探他这件事,所以没必要追问。
“明日开始,辰时就来找我。你需要趁着血莲的药效还在体内,接受我的针灸治疗法。”
话已经带到,容素觉得没有必要再逗留,就对他挥了下手,然后就准备转身。
见她要走,沈裴清也不知脑袋在想什么,身体比脑子要快,立马走到了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沈裴清的一靠近,容素就敏锐地闻到了他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一些血腥味。
眼底不由闪过一丝困惑,但疑惑归疑惑,面上不显,只是淡淡看着对方。
“还有事?”
见容素那双清淡的眸子正望着自己,沈裴清竟有说不出的紧张,甚至都有一瞬间不太敢和她对视。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拦住她,也许是一方面很开心她会来找自己,而另一方面她来找自己不过只是为了医治之事罢了。
这种既喜悦,又失落的复杂情绪在心底不断混杂,使得他很难控制自己的心了。
沈裴清就这样站在她面前,又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脸上神情冷淡,除去那双黑眸时而有几分迷茫,时而又有几分黯淡,她根本不知他想要干什么。
不想和他浪费时间,毕竟今晚她已经等了他很久,早知道就让小厮知会他就好。
她自己干嘛要来守着人,现在想想,她都觉得自己貌似有点怪。
“算了,没事我就去休息了。”
刚迈开两步,沈裴清终于开口了,声音听上去有一点沉厚感。
“你为何不继续问?”
听见这话,容素停下脚步,背对着沈裴清,不由困惑不已,不是你自己不愿说吗,怎么现在这是在责怪她?
顿觉沈裴清有点莫名其妙,容素无语地扯了下嘴角,随后语气慵懒道:“你去干了什么事情,与我何干?当然,除了医治经脉的事情,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过问。”
觉得自己应该是解释清楚了,不想和沈裴清有过多纠缠,又迈脚走。
还没有走几步路,就感觉有人瞬间就来到了她的面前,然后彻底堵住了她的去路。
抬头看去,见沈裴清绷着脸,神情有点僵,眼神透着一点似有若无的燥意。
“如果我说,这件事就是和我经脉有关的呢?甚至会影响我的经脉治疗呢?那你也无所谓吗?”
一听这话,容素有了一丝沉思,甚至还有一点错愕,他这是啥意思?难道他干什么会折损经脉的事情?
若真是如此,那就不能放任他干这种事情,会严重影响她在一定时间内完成任务的。
容素凝重地看着他,语气从散漫变得认真:“你究竟干了什么?”
瞧见她重视起来了,沈裴清有种说不出的愉快,面容上的表情柔和了一些。
不过提起这件事,他眼神不免凝上了一层沉重。
“我遇上了我的旧部下。但是他被追杀,如今身患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