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雨儿没再问,石头才彻底松口气,也走过去帮忙了。

另一边,容素的确是在和沈裴清谈话。

她方才发现有一味药材不足,打算去附近的药铺看看有没有。

离开小木屋不远,就见沈裴清靠着一棵树桩,他也看见了自己,甚至还出声喊住了她。

“那小牛当真没有救了?”

容素听到沈裴清的问话,有过一瞬的惊愕,深深看着对方,不由嘲讽起来:“没想到你也这么关心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看来是我平日里看错了你,实则你还是个十分纯善的好人。”

沈裴清听出了容素话中的锋锐,不禁微微皱起眉头,但没有因她的话而生气,反倒淡声开口。

“你和古云闹不愉快了?”

一提起古云,容素心里就不痛快,说出口的话甚至有几分冲。

“我和他怎么样,和你有关系?沈裴清,你这般清闲,还不如好好练你的手腕。不要多管闲事!”

瞧见容素这样情绪起伏波动剧烈,沈裴清有些吃惊,且心里有点不爽,这么看来,古云已经是一个可以影响到她情绪的人了,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凝视着容素,她如今正在发怒,谅谁都不应该这个时间再去触怒她,但他不喜欢她为了古云动怒,说不出来为何,但就是不喜欢。

“这太不像你了,容素。你是一个为了利益价值出发的人,既然小牛救不了,事实就是事实,何必生气?”

这话说的,像是在安慰她,容素不禁望着沈裴清那张清冷俊美的脸庞,此刻正对着自己,一双如墨的黑眸,一直注视自己,里面似乎藏着无尽漩涡的深邃,难以揣测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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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他这话的意思,但他说的没有错,自己不必为了这个事实而生气,或者和其他人置气。

“谢了。”丢下两个字,容素转身离开,去买药。

望着容素离开,还听到了她说谢谢,沈裴清一时间的不悦似乎又恢复了愉快,勾了勾嘴角,双手抱胸,舒舒服服地靠着树桩,凝望因冬季的到来而染上灰蒙蒙的天际。

等到容素买好了药材回来,古雨儿就要告诉她,大家已经喝下了预防感染的药茶,已经都去休息了。

古雨儿甚至告知她,小牛气息越来越弱了,现在不过是强弩之末,在硬撑着,似乎要陪着大牛好好待一小段时间。

听到这些,容素沉默了,只说自己知道了。

随后,她路过了小矮堂,小矮堂是小木屋里的一个小厅堂,摆着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

此刻,桌子上放置着一盏油灯,有一个脊背挺立的人影,正挑灯看书。

走近看了看,是古云,他正聚精会神地翻看着书,那些书细看,可以看出是一本本医书。

容素看到这一幕,不知该表示出怎么的心情,只觉得第一次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堵得有些慌,心里萦绕着一些有些难以解释的复杂心情。

看了一会儿,她转身走了,又经过整个小牛的房间窗外。

她依稀听见了小牛很轻很轻的呓语。

“兄长...兄长...我其实不想离开的,我也很想再次和你一起放纸鸢,再次给你做饭吃。兄长。不要怪我先走...”

这一幕,就像是一根针,猛地扎入了她的心脏,有些说不出的痛在里面蔓延开来。

有一个画面突然闯入她的脑海中。

记忆中,也有一个人曾经非常虚弱地看着她,说着很多和希望,希望可以和她做很多事情。

可惜最后那个人药石难医,就这样永永远远地离开了她。

那个时候,她就立誓,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学习医术,一定不能再让自己失去一个令自己后悔的人。

容素心脏微微难受,她背靠着墙壁,凝望着寒冷的夜空,天色暗沉,没有一丝亮光,只能空中没有月亮,甚至连星辰都少得可怜。

她捂住胸口,低着头,反思自我,眼底弥漫了一丝愧疚。

我不应该这样绝对的,大牛现在的绝望和当初的我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