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容素解释了一通,才从古云那回到马车上休息。
古云一听到她手腕受了伤,就拉着她问长问短的,又着急紧张的,又对她说了很多话,虽然平日里古云话也不算少。
可今晚和她说的话比平日里多了好多,简直像没完没了。
当然都是在说一些让她注意安全,以及一些关心又语重心长的话语。
或许她已经充分体谅到古雨儿为何那般烦古云了。
身边有个总是唠叨个没完的人,的确很容易心烦。
回到了马车上后,瞧见古雨儿和玉兰早就睡着了,她便靠着马车,在黑暗中凝思起来。
古云那个样子就是不知道她受伤的事,所以那药罐也就不是古云让沈裴清送来的。
那药罐是谁送来给她的?
无论怎么想,容素都没有往沈裴清那厮身上去想,她没觉得沈裴清那家伙会有什么好心。
之后实在没有心力去思索这些事,她也就将这件事给丢到了脑后,开始躺下来呼呼大睡。
女子睡在了马车上,男子就稍微在外边搭了个简单的营帐休息。
但沈裴清却一直靠在外边的树荫下,双手抱胸,抬头凝视着那遥远的黑色天际。
听着耳边拂过的冷风,刺骨的寒冷打在脸上,明明应该感觉到刺痛,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也不知脑子在想什么,就这么一直没有焦点地看着。
自家主子没有休息,石头肯定也不会先一步休息的,他看见沈裴清就那样孤独地靠着树,心里不免心疼起来。
他家主子真是坎坷,明明可以拥有这世上最好最尊贵的地位和身份,可却因为信错了人,导致如今这副田地。
无论怎么想,石头都为沈裴清愤愤不平,对让沈裴清落得这般凄凉下场的罪魁祸首感到憎恨不已。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了,石头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家主子这般心事重重地在外边吹冷风,他便走过去。
“主子,夜色那么晚了,您还是早点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沈裴清听到了石头的声音,缓缓拉回了不知飘到了何处的思绪。
身体还是没有动,只是浅声开口,声音有几分暗哑。
“石头,轩叔当真在东洲地带吗?”
石头听到沈裴清提起了轩叔,便想起之前他找了一些专门寻人的门派找起轩叔他们的行踪,就在前些日子,那些一直没有什么回音的门派终于给他回了信。
给他的信中所说,有在东洲发现到轩叔他们的行踪。
“他们给我的消息是的,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他们,让他们继续找了。我相信轩叔他们一定还活着,既然有他们的消息了。”石头坚定地说,心里也是希望快些找到轩叔他们,他们生死未卜,他如何能安然,他想主子也是这么想的。
沈裴清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淡声说:“是的,他们一定还活着。”
石头听出沈裴清语气中的落寞,再抬眼看去,见他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马车上,他就联想到了什么,心里不免叹气。
掂量了下,他才轻声问:“主子这样撮合容大夫和古大夫。真的甘心吗?”
其实石头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问的,之前又是他因私心,劝说主子不要感情用事,可他实在又心疼这样形单影只的主子,而且感情这件事,的确很难受控制。
见沈裴清没有说话,石头自知不应该问,便致歉:“抱歉,主子。”
“我和她都背负着一份仇恨,而我身上肩负着更多东西。在这件事上,没有甘心或不甘心,只有合不合适。”沈裴清是想清楚了,才选择这么做的,即便心里不好受,他也在不断催眠自己,一切都会过去的,他们不适合。
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好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