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月倒也没有恼火,反而是转身让唐樾琛先到一旁坐下静候。
见惯这里的人对他们的主人唯命是从的模样,现在遇到一个完全不把他不放在眼里的人,唐樾琛眼中划过几分好奇。
这人,一定对他们有至关重要的作用,才敢如此随心所欲。
唐樾琛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
白棠月则紧跟其后,坐在他身侧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推到他的手边。
唐樾琛立刻收回放在桌面的手,下一秒身体放松地往后一靠,双眼阖上,开始闭目养神。
白棠月下意识地动作,让她再次吃了闭门羹。
以前在白家,他来家里做客时,她也会像现在这样给他倒茶,那时的他出于礼貌,会接过茶杯。
那时候,苏挽歆没有出现,她也没有表露心迹,他可以出于平常心地对待她,而现在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白棠月低头掩下眼中波动的情绪,重新拿起一个茶杯,倒满茶水,一饮而尽。
一刻钟后,圣姑终于停笔,小心仔细地将所写的纸张放好,才悠悠开口。
“过来。”
她站在桌边,无声地打量着迎面走来的唐樾琛。
面对这张脸,她心中骤然升起一股熟悉感,越看越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
唐樾琛弯腰坐下时,脖子上的项链荡起弧度。
圣姑的瞳孔一震,衣袍下的手顷刻攥紧,面纱下遮掩的嘴唇竟开始微微颤抖。
她不会认错。
哪怕她没能看到吊坠的模样,单凭这个链子,她已经可以百分百确定,这条项链出自谁的手。
她侧身伸手到架子上取出工具箱,同时强压下心头汹涌的波涛,不让任何人瞧出异样。
日升月落,春去秋来。
爱人已逝,故人归来。
没错,她就是苏挽歆的师母——文烟。
文烟捧着箱子放到桌面上,从中取出一个碗,一把刀,还有两小包药粉。
唐樾琛根据外面的药草,判断她肯定是个医者,按照流程,她首先应该给自己把脉。
可是她好像并没有这个打算。
在唐樾琛疑惑的目光中,文烟用刀划破手掌心,鲜血争先恐后地滴落到碗中。
一会后,她取出绷带草草地将伤口包住,再把一包药粉倒入鲜血中,瞬间融化。
唐樾琛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下一秒,文烟将碗推到他的面前。
“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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