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西里的家主不顾仪态,踉跄起身向梅塔梅尔伸出手。他是多么想抓住神的眷顾,只可惜最后也只摸到神明留下的余光。那即是门外点燃的蜡烛之光。
他……没有抓住这个机会。
“可恶!”瓦尔西里狠敲着地面。他姿态已经放得何等卑微。此时又是何等狼狈。满腔的不甘与一路受到的屈辱纠结在一起,化为愤怒与怨恨。
“不过是国王陛下的玩物。”
他……一定要得到神水,获得完美的继承人,让瓦尔西里成为斯特利尔第一的大贵族……甚至是……国王。
……
等梅塔梅尔回到宅邸,已经是凌晨一点。
这个时间,他也没有闲心再去画室了。
可他没有闲心,另一个人却有。
梅塔梅尔饶有兴致地抬眼,一晚上的无聊直接被扫空。他直接推开画室的门,说道,“真稀奇。你难道被我传染了吗?”
令他如此兴奋的正是拿着画笔的凯因斯。
这个冷硬如铁石,无论怎么看都与文艺无关的人正坐在画布前,画布上还留有鲜明的不知为何的作品。
“我只是无聊。”凯因斯说。他脸色平静,认真地在画布上落下一笔又一笔。
凯因斯对身体操控自如,不论什么力道都能完美控制。可也正因此,他的画作呆板无趣,就连凯因斯自己看了都觉得是个劣等作。如果要用什么形容,大概就是孩子上课时美术书上的画。
梅塔梅尔也诚实地说道,“唯独画,我认为你是学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它需要灵感。”
“写书难道不用?”
“也需要。可没有灵感,将现实如实记录也会成为一本好书。但画不一样,模仿得再像,也只是模仿,不是画家自己的画。”
“画难道不能如实记录?”
“可以。可那只是残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