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宁惊得跳了起来,高呼:“不可能!”
当时虽然天黑,但虞老管家一直跟在祖母身边,自己怎么可能听错他的声音。
“玉馆主,啊不!提刑大人,先是身体康健的祖母急病而亡,再是祖母的心腹被杀。您觉得这世上之事,会有如此蹊跷吗?无论如何,我一定要为祖母找到真相!”
玉浅肆看到虞安宁的坚定,笑容一滞,透过她似是望到了远处,不知想到了什么,错开眼去,垂眸不语。
虞安宁见玉浅肆意有松动,连忙道:“只要能查明真相,我什么都不怕,也什么都可以做!祖母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能看她死得不明不白!我听闻小张氏那晚利用您搅扰祖母的灵堂。我不信这些事情都会如此巧合!”
“可郡主也知,广安侯府可不是一般人家。你觉得你爹会任我自由出入,彻查此案?”
玉浅肆将重音放在“不是一般人家”之上,意有所指。
虞安宁还没回过神来,以为玉浅肆是在胡乱推诿,气道:“你们提刑司不是说什么‘涉案无涯’,民不举官也可纠吗?亏你还被成为‘玉罗刹’呢,怎么到了这里就怕天怕地了?”
玉浅肆听到这诨号从郡主嘴里喊出,倒像是个什么褒奖之词一般,哭笑不得。
“话虽如此,可老夫人可是诰命之身。提刑司若要处理此类案件,必得上报天听,牵涉太广。可若是寻常案子,提刑司想要插一插手,应没问题的。”
伯懿突然清了清嗓子,抬眼看向门外两人。
他此刻已经彻底确定了玉浅肆的意思,心中暗骂她狡猾奸诈,真是睚眦必报。这是打算把小张氏用给她的招再还回去,好一招借刀杀人。
虞安宁看着伯懿的反应,大大的眼睛里迷雾渐消,眸光被点亮,她突然明白了玉浅肆的意思。
“玉姐姐是说,不能随便查诰命......但老管家只是普通人,无涯司便可以介入了?”
玉浅肆听到称呼惊得扬了扬眉,刚刚还“玉罗刹”呢,怎得突然就变成了亲亲密密的“玉姐姐”。
这个小郡主,也着实有趣。
但看到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甚是欣慰。
若是两案之间真有所关联,查管家案自然会牵扯出老夫人之死。就算并无关联,也可借查管家一案正大光明进入侯府别苑,进行其他调查。
玉浅肆接着道:“因此,现在还需郡主帮一个忙。您入京之前,虽有林知县答应了您查看此案。但断狱查案并非他职司所在。如今若想要无涯司介入,恐还得劳您前往大理寺击鼓鸣冤,为老管家之死求得公道。”
若不闹大些,大理寺那帮老匹夫,定然不愿接手如此棘手的案子下了广安侯的脸面,泰半会对郡主安之抚之,然后暗中知会广安侯府将郡主押送回家。此事便不了了之了。但若是击鼓鸣远再递上状子,无涯司便可顺理成章地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