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死于亥时前后。”
尸体被火烧过,又因灭火被浸了水,只能推测到这个地步。
伯懿神色沉郁,止住了脚步。
件件证据,直指自己,简直有口也难辩。
张以伦清亮的声音难得带了几分闷沉,迟疑了许久,才道:“死者脖后还有一月粉痕迹......不知玉大人作何想法?”
玉浅肆望向一片死寂的黝黑池塘,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回话。
林深倒还记得白日里自己擦涂过的粉色痕迹,疑惑道:“那玩意儿不是胎记吗?”
张以伦忖了一瞬,正待回答,却听玉浅肆提醒道:“时辰到了。”
到亥时了。
所有人皆顺着玉浅肆所言,望向了池塘中的那座水碓。
不知玉浅肆低声说了什么,随风见伯懿走过来,冷哼了一声:“若是连我都不行,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又能如何?”
说罢捏起一段长绳一撩下摆,轻点池边石头借力,潇洒腾空,朝着池塘正中安然静卧的水碓而去。
原来是想重现绑绳子的手法。
随风不愧是无涯卫身手第一之人。伯懿也不得不暗赞一声:“好身手!”
便见他以迅雷之势将手中绳子一头穿过镂空的“亥”字,再利落将绳头扯回,提一口气,足下朝水碓轻轻借力,旋即落回了池塘边。
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煞为好看。
奈何那水碓着实灵敏,只不过轻轻碰触,保持平衡的铜杆便开始上下晃动,轻微的晃动带起了巨匙中原本就将满的水,让铜杆的晃动得更加剧烈。众人屏息凝神,右侧的铜锤几近上下,差一点点儿就挨到了圆台发出声响。
但水声在巨匙中多次横冲直撞后,还是逐渐归于平寂,水碓又安静地伏在了池塘之上。
随风得意洋洋,“小子,你能做到吗?”
伯懿盯着水碓,似是想到了什么觉得万分荒谬,黑眸沉沉,露出了几分自嘲。
继而摇头道:“我练的是弓马,轻功本就不好。”
一旁的林深见此景象,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