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懿犹对玉浅肆逗弄自己一事有些气闷。
难得见有人让她招架不住,本欲做壁上观。可不知为何,看到这纨绔,不知为何更添烦闷,终还是忍不住出手相助,向她递了个台阶。
“玉大人,快下衙了,还请您着人帮我消了一应记录,我好领回我的东西。”
“自然自然”,玉浅肆立刻了悟,从善如流地起身做“恭请”状,道:“请伯公子入法谨堂详谈。”
说罢,二人相互揖让着朝后堂而去,再不理会商赋。
商赋犹自在后面喊叫道:“玉大人,玉大人留步啊。之前不认识算不得什么,现在认识一下,以后再见不就是故交了吗?”
可玉浅肆头也没回,一旁的书吏得了逐客令,也好下手,赔着笑将人“请”了出去。
被扔到门外的商赋,一张俊脸写满了不可思议。
虽说美人儿本就难取悦之,这有性格的美人儿,更是难上加难。可自己这么个楚楚惹人怜,满心崇敬的俊俏郎君,怎就被看也不看一眼地直直赶出来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一定是我的衣着有问题。下次,下次好好准备一番,一定可以重新来过。
*
法谨堂内,二人早没了方才的互恭有礼。
“该把东西还给我了吧?”
伯懿只觉得眼前女子,似妖若媚,狡诈之至。方才利用自己躲开商赋的时候笑意盈盈,满脸真诚,刚一进法谨堂,便又换上了假惺惺的面具。
玉浅肆噙着浅笑。
“这是自然,只是伯公子好像还欠我一个赌约未偿。”
伯懿扫一眼她狡黠的目光,凝眉警惕。
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伯公子来京城,目的为何?”
伯懿冷哼一声,幽深的黑眸里波澜不惊。
玉浅肆见状长哦了一声,意有所指道:“是不方便说呢,还是不能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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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果然是陷阱。
伯懿扬眉不语。不方便说,意味着有秘密,而不能说则意味着触犯了律法。
玉浅肆见他再不上钩了,有些无趣地撇了撇嘴:“不急,伯公子慢慢想。不过看在伯公子这两日帮了提刑司的份儿上,我好心提醒一句:莫做偷窃之事。”
伯懿面色一僵,只觉袖中那方石印分外灼人。
玉浅肆细品着伯懿的神色,纤手托腮,带着悠扬的语调“好意提醒”:“否则,提刑司也不是不能帮忙抓几个小贼。”
“对了!”
玉浅肆说到这里,状作思考道:“说起今日之事,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伯公子您说,那虞仁在黑暗中发现有人闯入,为何要同那人拼命呢?临了儿将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
伯懿猛地起身,沉了面色,语气生硬:“劳烦玉大人速速将东西还给我。”
话音刚落,一阵有节奏的鼓点遥遥落到了法谨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