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口气,身后的山洞依旧散发着独属于幽夜的寒气,但这紧张的一夜终究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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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伯懿醒过来时,只觉得眼前景象熟悉又陌生,一时尚不清醒自己在哪里,只觉得咽喉非同寻常地痛,就连呼吸都若刀割戟划一般。
天旋地转中,他脑海中还遗留着女子的哭腔呜咽,让他分不清是真是幻。只觉得远处似有私语声传来。
正是玉浅肆在门外听耀光回禀。
早晨离开时,虽不抱太大希望,但还是让耀光带着人进山洞去探查,果然一无所获。
山腹甚广,河道复杂,溶洞还连着其他大山,也不知她们昨日是从哪个方向出来。因而,即使知晓这里有个进出的山洞,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找。就算是翻山越岭,一时恐怕也难以寻到云中市踪迹。
还未等这边事了,那边厢随风便来回禀兵部失火案调查之始末。
他昨日一直跟着商赋,对京中昨日发生的事都了如指掌。
因着军中的佩刀和换防都有定数,如此严密的搜索注定会有所收获。
因而还没等查完,昨日便有一个副将迫于压力自尽而亡,留下遗言道明是自己做了这一切,目的便是为了震慑朝中妄想依靠和亲换取和平的主和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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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留下血书言道:“上阵杀敌报销大盛,不死不屈,绝不妥协。”
今日一早,这件事便在京中传开了,如今不仅朝堂之上为此争论不休,民间也对战与和一事颇有看法。
随风来报说,张以伦已经验过了尸首,尸体应当是被勒死后悬挂于梁间。
玉浅肆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指尖的玉里乾坤转个不停。
她早知晓此事没有这么简单。
可太过顺利了.......这一切都太过顺理成章了。
从兵部的大火开始,就像是有人提前留下了疑点,放置好了线索引她一步步查到这里......她总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憋闷感。
就像现在,这个理应悬梁自尽的死者,被极其幼稚且低能的方法勒死,如此明显的线索,也是在引着她朝某个方向走去。
可死者并非自杀,她就算百般不情愿,也只能顺着幕后黑手规划好的路继续朝前走。
不过,想要如此溜提刑司,她绝不可能坐以待毙。
右手紧握成拳,她心中已有了计较。
当是时,她听到了屋子里传来的细微声响,回身一看,果然是伯懿醒了过来。
见他要起身,连忙吩咐随风去将炉上的药端来,自己则先一步回到房里,为他把脉。
“那些鬼面医女们的医术果然了得,如今余毒都已清除了,再过不久,就会一切如常。”
言谈中,丝毫不掩对那群神秘女子的叹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