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浅肆呵斥道:“别给我搞这一套!若是新客,你们定不会收了钱就让雅音离开,万一她趁机逃跑了或者遇到危险,你们都担待不起。”
清弦馆的老板既然放心不让人跟随,也就是说,那一定是个老主顾。
玉浅肆逼问道:“快说那人家在何处!”
那龟奴被骇了一跳,连连退了两步,这才踟蹰着说:“听小蝶她们说,那位官人在醴泽附近有间别苑,小的这就告诉你们......”
醴泽,是京郊靠近浚源寺的山下所在。那里的汤池虽不及浚源寺,却也因着地势问题冬暖夏凉,是个不错的去处。
又因士族尚佛,许多京中大族都在醴泽置办了别苑,一来方便法会时,上浚源寺拜会,亦方便夏冬之日躲闲。
现在却还是秋日,醴泽应当没什么人去才对。
想到这里,二人立刻转身出门,寻了快马,趁着天尽薄暮,朝着醴泽而去。
一路上,风声盈袖猎猎,马蹄得得。
无人言语,可二人心中却都有些惴惴。
清弦馆的老主顾......如今看来愈发贴近他们的猜测。幕后之人究竟埋了多少条线,竟会花大手笔潜伏在伶人馆等着他们?
靠近醴泽时,二人都勒住手中缰绳,放慢了速度。
伯懿看她一脸沉闷,故意扬了扬眉,道:“怕了?”
玉浅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只是担心你牵扯太多。反正这案子是我玉里馆的,你若是怕了,不如就跟那些龟奴仆从一般候在这里,我速去速回。”
见她如此境遇还有心思言语间赢过自己,这才放下了心。
她微扬着下巴,像极了第一次抓住自己时的模样。
不由道:“你还是如此神采飞扬比较好看,不要老是皱眉头。”
玉浅肆神情微顿,收回了目光。心中却松快了许多。
他这是故意激自己,让自己莫要忧心吗.......
伯懿双脚一夹马腹,领先玉浅肆而去:“放心,我来给玉大人开路,我们一路同行,定能斩尽魑魅!”
二人到了醴泽,果然这里黑黢黢一片,没有丝毫烛火。
二人走到一间别苑门前,确定四下无人后,翻墙而入,落在了漆黑一片,只能看到朦胧树影的院子里。
“该不会路上就被......”伯懿难得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