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咽和着夜风悲鸣,伯懿回头望了一眼黑处,眼前女子周身的谜团更添了几分新雾。
若说此前玉浅山对她的诸般挑衅,是因为玉家族内争斗。
可她身为玉家下一任族长,医术泛泛不说,对四家族之事亦讳莫如深。可既如此,却为何要以玉家之名高调入官门?
虽说玉家与乞丐之间多有往来,可她怎会去偷喝乞丐的酒?遑论是那么脏的破碗。
看着她此刻垂眸注视着烛火,卷睫与梨涡被勾勒出金色的宁和,那些纷繁的疑问便消匿于野,他也沉下心来,静静感受着这一刻的舒寂。
自她在法谨堂立于林氏面前,公然为他辨言时起,他便再也没有私下调查过她。那些外界的流言,更是一概不去理会。
她能告诉自己她的小字“清如”,那又何尝等不到一日,她会告诉自己其他的事情,所有的事情。
不着急,他可以慢慢等。
二人在客栈四周查看一番后折返回客栈,恰好遇到一商队押着几车用油布篷盖的木箱,风尘仆仆,在客栈侧门的小院内热热闹闹吆喝拾掇的繁闹模样。
玉浅肆不知看到了什么,微蹙着眉头有些不满,先一步绕开了嬉闹的人群进入客栈前堂,寻了一处角落里的空着的大食桌坐了下来,随意点了几份小食。
不多时,方才在擦肩而过的商队领队同副手进了客栈,那领队为众随行一一订下床榻客舍后,命副手出门将屋榻的号牌分给门外众人,自己则引着一位裹着斗篷的华服少年上了二楼。
待玉浅肆与伯懿点的小食都上齐时,那领队才下了楼与副手会合,二人在堂中梭巡了一圈,看到了独占着一个大桌的玉浅肆与伯懿。
还未靠近便带了笑脸,叉手道:“二位,这堂中再无其他空位,可否行个方便,允我兄弟二人同你们拼个食桌?”
伯懿看向玉浅肆,玉浅肆轻轻颔首,他这才示意二人自便。
玉浅肆轻抚着茶杯边沿,似随口相询:“二位是从京城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