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回头去看王嵩的马车,盯了几秒,马车里似是无人一般。
就像是突然空无一人的屋顶。
从一开始到现在,玉浅肆都在心中默念清心咒,提醒自己要冷静。可现在,手心微微凉湿,指尖微麻。
也不知少主听见了没有。若是听见了......又该如何。
见玉浅肆突然沉默,望向一旁,在场的人都疑惑起来。但今日这女子所行所为,皆环环相扣。难道,是又发现了什么他们没注意到的细节?
大家也不敢出声,皆屏息凝神,眼神在玉浅肆与那驾马车之间游移,一时之间,街上只余那群禁卫军奋力搬挪佛像的号子声。
“玉大人?”一旁的县尉有些担心。怎么看都是自己的地盘上出了问题,让贼人混进了城。这突如其来的沉默,难道是打算算总账了?可自己今日可算是十分配合啊。她就算油盐不进,僧佛不顾,也都得看在自己任劳任怨的份儿上,放自己一马吧......
“玉大人,任下出了贼人,下官的确难脱罪责。但请玉大人给下官一个机会,下官掘地三尺也一定会找到贼人!”
玉浅肆缓缓阖上双目,捏紧了玉里乾坤,再次睁眼的时候,眼中坚若含新火。
她摆了摆手让县尉不必放在心上。
她低头看着明悬,若垂视着蝼蚁:“听过我的名号吗?”
明悬连连点头,可突然想起那三个字,又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玉浅肆复又扬起花明柳媚般的笑意,皎若玄女,却声如鬼魅。
“你觉得地府的恶鬼夜叉,会给你这信口胡言的孬货第二次机会?伙同贼子劫持圣上在线,不配合在后....你以为随便说上这么个似是而非,谁都没见过的人的线索,难道就能撇清你的嫌疑?”
话音未落,却有一个中气不足的声音突然打断:“玉大人......此言差矣。我倒是觉得,明悬并非信口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