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皓轩垂头丧气跟在侍女身后,离开的时候回眸深深望了陈叔一眼。
陈叔好似没有察觉,他和苏香儿敲定了接下来的安排,也不再磨蹭,告辞回家。
他脚步匆匆,心里藏着事。
这血海天魔功一听就是极其邪恶的功法,可实在是精妙绝伦,不知道为何陈叔天然觉得自己十分适合修行这门魔功。
而到底应该如何决策,陈叔觉得需要回去问问少夫人和少爷的意见。
毕竟少夫人天资聪慧,面对问题总有一套迥异与常人的方法。并且深谙法律,又有法外狂徒之称。
陈叔觉得他或许有办法帮自己规避风险。
夕阳西下,云朵被灼烧得赤红。
不知道是因为时间的原因,又或者是经过陈叔早上一战,已经凶名在外。
归途他没有再遇到诸如比武招亲这种违反土地管理办法的事。
“陈哥,怎么急匆匆的,刚才哪去了?”
钱姐送一位客人离开银楼,便看见大步朝着家中赶的陈叔。
“没去哪。”陈叔笑了笑,他冲着家里指了指:
“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准备少爷和少夫人的晚膳了。”
“你还真是辛苦。”钱姐捂嘴轻笑,她也没有去问为什么厉氏药铺生意兴隆,却不请几个下人干这些琐事。
想来应该是陈叔厨艺高超,李药师和厉秀才都离不开的原因。
“等等,厉秀才要回来了?”
“嗯,少夫人在药铺,少爷今晚一定会回来的。”
钱姐沉默,她没有想到厉秀才的占有欲可怕到这种程度。
想了想,钱姐认为自己作为两人的好邻居,不能看着年轻夫夫常年这样相处。
她招招手,示意陈叔进银楼。
其带着陈叔来到一片金玉首饰的展柜,冲着陈叔抬抬下巴:
“说起来厉氏药铺重新开业,我还没有送过开业礼物。
今日也是巧了,陈哥有空出来,便劳烦你挑一件。”
见陈叔就要开口拒绝,钱姐急忙补充道:
“这可不是送给你的,你家李药师天天在后院炼药,偶尔见面也是一派朴素无华的打扮,厉秀才不懂,陈哥你也应该帮忙置办一番啊。
你想想随着厉秀才地位未来越高,将来难免会有带着李药师一起出席的活动。
别人家的主母千金都锦衣华服、珠光宝气,你家李药师不配珠宝、普普通通,这可怎么行呢。”
陈叔拒绝的话在喉间噎住,他转念一想也是啊。
到时候少夫人和少爷一起出席什么大场合,人家头上戴着玉冠,腰佩宝玉,自家少夫人头顶插着一把太阴刀,胸前扛着一块月灵镜,腰间悬挂寒月炉……
这算什么事啊!
他顿住脚步,朝着钱姐拱手道:
“那便劳烦钱妹子帮忙挑几件合适的金银首饰,我付钱。”
钱姐嗔怪地瞪了陈叔一眼,
“都说是送开业礼物。”
说着,钱姐也不墨迹,她本来就是爽朗的性子,虽然知道陈叔不懂这些,但也没有弄虚作假、以劣充好的想法。
她想到李药师白净俊秀的模样,挑了一只金丝为线勾勒云纹的玉冠、一枚精巧的金丝手镯还有两块乳白色的成对玉佩。
把东西装到首饰盒中,钱姐眼咕噜一转,含笑嘱咐道:“陈哥,你最好把这些首饰交给厉秀才,让他送给李药师。”
“为什么?”陈叔不理解送个东西怎么还有这么多讲究。
钱姐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一声,
“你不是说你家少爷一直离不开李药师,抓都要把人抓到江麓山,这人家一下山也马不停蹄跟过来嘛!
让你家少爷送点礼物给李药师,这李药师一高兴,指不定就心甘情愿黏在厉秀才身边了呢。”
听钱姐出谋划策,虽然总感觉她前边的描述怪怪的,可陈叔也没有多想,径直点点头。
接过首饰盒,陈叔不愿意占钱姐这个便宜,钱姐也不愿意占陈叔的便宜。
两人就一袋子银两推来推去,最后两人各退一步。
陈叔收下盒子,钱姐收下袋子。
她叹了一声气:
“罢了,我犟不过你。
你回去之后带厉秀才亲自过来挑选吧。”
说着,她又随手从边上的柜子中捞起一只陈旧、分量单薄的镀金步摇。
“这个就当做开业贺礼了。”
见陈叔有些迟疑,钱姐把金步摇塞到陈叔手中:
“值不了几个钱,你收下吧。”
陈叔抿了抿唇,取出一枚银白色的丹药交到钱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