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三百的讯息依旧没有传过来,铁心源看着沙漠方向,已经看了足足六天。
从沙漠里出来的逃兵铁心源捉到不少,但是,这些人对于战争依旧一无所知,他们都是从行军路上逃掉的。
阻隔哈密和祖普大王府的是一片沙漠,这片沙漠是最危险的流沙沙漠。
所谓的流沙并非是指地陷流沙,而是指风吹沙动,从迎风面滚落到背风面,日积月累之下,每一座鱼鳞般的沙丘都会随着风滚滚向前。
这样的环境不适合马战,也不怎么适合步战,松软的沙子会让战马冲不起来,也会让武士坚实的脚步变得虚软。
只要有一丝丝的可能,阿萨兰都不会选择这样的地方作为交战的场所。
唯有在这样的环境里,回鹘人才有可能做到和契丹人以命换命。
继续等了六天之后,铁三百的依旧没有消息传来,铁心源决定不再等待了。
带着自己留在哈密的所有人手准备回到清香谷去,他同时也向那些还在交换物资的商贾们发出警报。
告诉他们最多三天之后,他将不再负责商贾的安全,要他们尽快的完成交易,想要继续交易,等明年再来。
戈壁上风云突变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感受到了威胁的并不是只有铁心源自己,当七哥汤饼店摘下匾额,取下幌子,收拾起桌凳,拆卸木头房子里最重要的装饰的时候。
无数的商队就骑着骆驼离开了哈密。
泽玛从大雪山来到哈密的时候,只看到铁心源一个人站在哈密河边静静的钓鱼。
他的战马就拴在旁边的柳树上,三匹!
他想再等等铁三百,既然已经说是一家人了,留下他一个人在外面不太好。
谁料想,铁三百没来,泽玛来了。
“你的部下杀了很多的贵族!”
泽玛从马上跳下来就冲着铁心源大吼。
铁心源遗憾的看着脱钩的鱼儿叹息一声道:“你没发现他们杀掉的都是平日里和你父亲不对付的家伙吗?”
“我父亲是一个昏君你不知道吗?
反对他的人都是一些想要大雪山振作起来的好人,现在,全部被那个叫做铁一的哑巴太监给杀掉了。”
铁心源皱眉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说铁一的话我可以装作听不见,如果这里有第三个人在,就你这句话,我会立刻砍掉你的脑袋!”
泽玛的呼吸为之一窒,降下嗓门哭泣着道:“容琼只不过说我父亲不应该答应这样的条件。
你那个部将就一刀砍掉了他的脑袋,楚色旺丹指责你的部将胡乱杀人,然后他也就被你的部将给杀了。
噶伦不过是抽出刀子话都没说,就被乱箭射死了,还有贡玛,他是一个多么和善的长者啊,指责了我父亲两句,也被你的部将从大雪山城上活活的丢下山崖,等我们找到他尸体的时候,都辨认不出来那是一个人了。”
铁心源冷冷的道:“最后一个人铁一处置的不对,应该当面砍头的,万一那个叫做贡玛的人还活着会成为我们的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