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姓氏已经非常的汉化了,即便是在大宋,姓哥舒的人也不在少数。
“我来天山北路,不为别的,只为粮食,粮食,粮食,粮食!!!
你们和喀喇汗打仗我不管,我只想留在我的哈密过我的安稳日子。
可是,你们的流民被人家逼着从大患鬼魅碛里走到我哈密去了。
哈密有多大,有多少粮食你们应该知道。
只要回鹘王给我足够的粮食,我就立刻离开天山北路,发誓不踏进天山北路一步!”
这些天以来,铁心源非常的憔悴,那双永远带着红血丝的眼睛里,不用表演,里面就以经充满了火一般的焦灼。
哥舒炎似乎并不着急,喝了一口茶水之后道;“你可以把他们驱赶回来。”
铁心源楞了一下,然后收拾心情坐在哥舒炎的对面淡淡的道:“这就是你给我想的解决粮食危机的办法?
你是回鹘的贵族,你为何不去问问你们的子民,问问他们愿意不愿意回到回鹘。
我从史书上见到无数的昏君,也见过无数的暴君,不论是昏君,还是暴君,他们都不敢说让自己子民去死的话,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哥舒炎的老脸一红,依旧坐正了身体道:“老夫从没说让那个他们去死的话。”
铁心源冷笑一声道:“你这样做了。
我因为好奇你的姓氏才召见了你,还以为姓哥舒的不是好汉就会是英雄,结果,哼哼,我看到了一滩。
现在,从我的大帐里滚出去,你的存在已经让我窒息了。”
只来得及说两句话的哥舒炎就被包子提着脖领子从大帐里丢了出去。
这一幕被外面的回鹘人看的很清楚。
铁心源走出帐幕,指着狼狈不堪的哥舒炎对外面的回鹘人道:“这就是你们以前的王派来的使者,他告诉我,我不应该来天山北路帮助你们寻找过冬的粮食。
他认为我应该把你们全部都赶出哈密国,现在,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一个因为受伤,脑袋上还缠着白纱的回鹘汉子走出来,一口浓痰吐在哥舒炎的脸上,跪在铁心源的面前道:“我的王,哈达尔是您忠实的仆人和臣民,请不要把我们驱赶出哈密,只有留在哈密,我们才能度过就要到来的寒冬,见到下一个春天。”
这样的话语在不断地延续,而哥舒炎的身上却布满了污秽,铁心源从未见过一个人会如此的肮脏,他甚至比痰盂还要肮脏一些。
这些天以来,铁心源从未说过要收拢这些回鹘人的话,他只是对这些人颁布命令,就像给清香谷的武士命令一样。
每一次开会,他指派的回鹘人领袖们也会参加,会议的主体就是弄到粮食,今天弄到了多少,明日预备弄到多少,弄到的粮食够多少人食用的,他们一样清清楚楚。
不但他们清楚,就连最底层的回鹘人也清清楚楚,简单的加减法还难不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