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之后,那管他洪水滔天这种事只有自私的西方人能够干的出来,铁心源上面还有祖宗,下面还有子孙,这些事他干不来。
一个人的心胸和眼界注定了他能有多大的发展。
铁心源自觉不是一个伟人,没有气吞寰宇的豪气,没有敢于打破旧世界营造一个新世界的魄力。
摸着石头过河,这需要孤注一掷的赌徒豪气。
如果一定要给自己定位,铁心源觉得将自己称呼为鞭子最好,世界就是鞭子下面的陀螺,只有用力的抽,他才会飞快的转动。
不论是出击西夏,还是来到回鹘国抢粮,这都是铁心源第一次抡起的鞭子,也是他对这个世界第一次悄悄地探出了自己的触角。
孟元直和李巧的做法,要比铁心源野蛮的多,他们手下的回鹘人也比铁心源麾下的回鹘人强悍的多。
一天只有三两粮食的他们,在离开瀚海之后,就如同蝗虫一般的向沙洲进发,所到之处,哀鸿遍野,百里无鸡鸣。
不论是商队,还是西夏人的聚居地,亦或是其他一些小小的部族,在遇到这支野兽一般的大军之后,都飞快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们从四面八方向孤僻的沙洲挺近。
三十万的大军,让人数只有两千多人沙洲军司在猝不及防之下就被人潮给淹没掉了,同样被淹没掉的还有沙洲以及西夏长乐城。
在李巧和孟元直动用火药发动的突然袭击之下,他们甚至连烽火都没有点燃的机会。
在有了沙洲和长乐城这两个据点之后,孟元直统御的大宋悍卒以及李巧统御的吐蕃武士,甩开了行军缓慢的回鹘人,如同两柄尖刀刺向疏勒河这颗甜美的果实,在破开坚硬的外壳之后,回鹘人就会蜂拥而至,很快将一座座城池变成一片废墟。
血战,从一开始就是血战,被沙洲和长乐城的缴获刺激的双目通红的宋人悍卒,以及青唐武士们,在火药的支持下已经变得狂暴无比。
每一次火药爆炸的巨响,对他们来说就是冲锋的号角,硝烟弥漫中暴露出来的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即便是早就熟悉战场的西夏人也感到心惊。
张翰,这个西夏老牌贵族,竭尽全力的在瓜州抵挡了哈密雇佣军三天的攻击之后,在城墙已经被火药破坏的千疮百孔,四面漏风的前提下,西平军司主将张翰,不得不放弃城池带着不足千人的残兵逃进玉门关,向肃州靠拢。
三十万哈密人表现出来的残暴和无畏,让西夏举国震惊,烽火将瓜州失陷的消息带到兴庆府之后,西夏年轻的太后没藏氏,只能向自己的哥哥没藏讹庞下令,要他无论如何也要固守宣化府,不能让哈密人踏进祁连山一步。
然而,正带着大军固守在卓啰城的没藏讹庞正豺狼一样的盯着恶战中的青唐人和宋人。
在接到瓜州失守的消息之后,并不在意西夏人在西北之地的损失,他固执的认为,西夏人在西北边境上蒙受的损失,可以千百倍的从青唐,或者大宋那里得到补偿。
只是给了西平军司主将张翰,肃州留守,西夏皇族老将隗明于一道死守宣化府的手令。
而后,就重新把目光盯在狄道上打的生死难分的庞籍与瞎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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