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心源在通过劫掠获得立国之资后,没有继续依靠劫掠来养活国家,而是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大生产。
在过去的五年中,哈密国开垦良田两百一十四万顷,兴修水利六百八十里……”
“这绝无可能!”司农寺少卿田丰愤然插嘴道:“这绝无可能,欧阳公奏表上说,哈密全国丁口也不过两百八十一万余,就这点丁口如何能开垦出两百余万顷良田?
且不说哈密国还有军兵十万,这些可都是精壮的男丁,再加上哈密数目庞大的匠户,商贾,依靠剩余的老弱病残妇孺如何能开垦出哈密国人均百亩的田地?这绝无可能!”
听了田丰的话,几乎所有的人都把怀疑的目光盯在欧阳修的身上,这些官员能站在朝堂之上,并非酒囊饭袋,这里面的大部分官员都是从亲民官的位置上提拔起来的。
如何会不知晓开垦荒地的艰难。
而且荒地刚刚被开垦出来之后,至少三年之内几乎没有多少收成,大宋也有鼓励开荒的国策,而且也是三年不收税,可惜很多百姓宁愿去租种地主家的熟田,也不愿意去开荒,可见开荒是一件没有多少油水的事情。
欧阳修似乎没有听到田丰的质疑,继续不疾不徐的道:“哈密国大部分田地都是沙土,按理说并不适合种田,只是,那个地方只要到了冬日,就会有一两场非常大的风,以前没有在风口修建天山城的时候,每三年大风就会演变成一场黑风暴。
有了天山城之后,大风在天山城三道高大的城墙的阻隔之后风力就减弱了很多,至少老臣在哈密主政的三年中,一场黑风暴都未曾遇见。
大风带来的沃土会在哈密高空慢慢的停留下来,最后落在地上,因此,哈密的土地即便是沙土,种植庄稼所需的肥料却是不缺的。
田少卿说哈密不可能开垦出如许多的田亩,完全是对自己尸位其上的辩解之词。
老夫且来问你,老夫从哈密带来的马拉耕锄足足有十套之多,六眼耧车也有十套,割麦用的掠子(古代的一种大型割麦神器,现在一些偏远山区依旧在用,是传统镰刀收麦效率的八倍)也有十套,难道田少卿从来就没有想过试验一下吗?”
田丰愣了一下到:“马拉耕锄?”
欧阳修见田丰一头雾水,长叹一声继续道:“双马拉耕锄,一夫一日开开垦荒田三十亩以上,有了六眼耧车一夫一日可播种三十亩以上,有了掠子,一夫一日可收割麦田八亩以上……此为老夫亲眼所见,亲自丈量之后得出来的结论,诸位如果对老夫但凡还有一丝丝的信任,就不该对这三件农具有任何的怀疑。
至于先前买粮一事,说到底还是老夫的错,老夫不该因为恼怒诸位的言辞而忘记国家大义。
老臣离开哈密卸任之时,哈密国,常平,泰康两座巨型粮库存粮不下九十万担,库房至内甚至还有四年前哈密大饥荒时期购置的粮食……不仅仅是官府仓库,长公主麾下的哈密少府监也在狼穴存有大量的粮食,老臣不知其中有多少存粮,以老臣私下里测度,应该不少于五十万担。
这还仅仅是国府粮仓,哈密郡县也各自有粮仓,即便是农夫之家,也存有足够一年食用的粮食。
哈密王制定的粮食政策在我大宋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笑话,叫做吃一年,藏一年,备一年,保证哈密国即便是三年颗粒无收也能让百姓吃饱肚子。
粮食多了,对农夫并非好事,为了防止谷贱伤农,哈密王拿出私蓄,哈密相国府也拿出一大笔国帑,溢价收购农夫手里的粮食。
这些粮食积存在府库之中,每年给过往客商以及周边小部族的粮食数量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