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们有各种各样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赵婉一脸的忧色轻声道:“您准备效法太祖杯酒释军权的故智?”
“胡说什么呢,哈密国现在还没有到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地步,哪里能褫夺将军们的军权,大臣们的权力。
同心同德还来不及呢,哪能干这种让人心寒的事情。”
赵婉尴尬的笑道:“妾身听说您一边在准备歌舞,一边又要……”
话说了一半立刻又换上紧张的神情道:“您知道,您的那些臣子们不知道您要干什么,您先是审计,紧接着就修枝剪叶,无论如何看起来都像是您要褫夺权力的前兆。”
铁心源给了赵婉一个淡淡的笑容道:“有谁会这么想?”
赵婉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您这是故意的?夫君,这样不成的,父皇常说,人心薄凉,最经不起试探,很多时候只是一念之差,您这样做是君王的大忌!”
铁心源不以为意的道:“这是喜儿的大忌,却不是他老子的大忌。”
“您是国王!”
“这个破国王我早就干的腻味了,如果不是要给孩子们守着,我更喜欢带着大军远征四方!”
赵婉的眼眶有些发红,握住铁心源的手道:“您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父亲。”
铁心源笑道:“你也是个好母亲。好了,我们夫妻两就不要惹人笑话了,我下午继续去跟那些大爷们琢磨,你快快的去准备酒宴歌舞。”
吃过饭,铁心源枯坐在书房里沉吟不语。
桌面上堆积着高高的一摞子本章。
这里面记述的内容全是哈密国需要快速面对的问题,哪一个问题一旦被忽视,最终都会酿成后患。
赵匡胤当年就是因为处理事情处理的不够缜密,一句与士大夫共天下的话说出去之后,就最终形成了尾大不掉的局面。
铁心源不想给儿子留下后患,能解决的他准备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全部解决。
这样,即便是有遗漏,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这个哈密王当的让他很不快活……
得不到的时候,心永远在骚动,得到之后,就会变得平淡无奇。
打江山是一个非常刺激的过程,然而,守江山却是一个很没意思的事情。
打江山的时候敌人是明确的,钢刀砍在敌人脖颈上鲜血飞溅能让人的荷尔蒙催发到极致,那是一种如在云端的感觉,野蛮也罢,残忍也罢,都是男人身体里潜藏的那头野兽在肆虐四方。
而治理国家的时候,敌人是不明确的,或许昔日的亲朋好友会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段向你挥出刀子,也或者是你将绳索套在昔日老友的脖子上然后卸掉他脚下的木板……
李巧在青唐城的问题很大……在娶了卓玛之后,他又娶了四个女人,没有一个是汉人,也没有一个是宋人,全部都是青唐城以西的吐蕃大族女子……
东吐蕃人之所以有力量向逻些城发起进攻,完全是因为那些尚未开化用钢刀与血肉为武器的战场上,突然响起了霹雳,冒起了硝烟。
八万四千六百斤火药,四千六百八十枚火药弹,一百二十四具八牛弩,两千一百二十六架神臂弩,二十四万发弩矢,从青唐城驻军账册上消失了。
在这之前,李巧从未想起跟铁心源这个哈密国的主人提起任何一个字。
霍贤看得出铁心源心中是何等的煎熬,没有继续与铁心源争辩什么,挥挥手就带着群臣离开了王宫,这个时候,铁心源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清醒一下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