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霸大笑:“还是金君有些力气。”
金诩笑了笑,用指腹摸着刀锋,仔细的查看着刀刃,发现刀锋上连一点擦痕都没有留下,不禁大为惊讶。“魏参军,你的部下都是使用这样的战刀?”
“这当然。”魏霸淡淡的说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手中的武器锋利一分,打起仗来,活命的机会就多一分。这方面,我是不遗余力的。”
“参军果然是心思机巧,鬼神莫测。”马安难得的插了一句嘴:“如果五千人都配上这样的战刀,就算是新手,也能攻破建章宫,全歼其中的士卒。”
魏霸瞟了一眼面色难堪的夏侯懋,哈哈一笑:“话虽如此,可是我攻打建章宫,本不是为攻而攻,训练士卒,让他们亲身经历实战,这比攻破建章宫本身更有意义。平时操练得再好,如果不上战场亲身体验一下,还是不能形成战力的。我准备多攻几日,让每个人都有机会上阵。”
马安舔了舔嘴唇,默默的退了下去。
参观完了作坊,关中豪强们心情沉重,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低声交谈,一个个如丧考妣。天师道的几个祭酒却围着魏霸谈笑风生,他们相信,有这样的利器助阵,守住关中已经没有任何疑问。在这些关中豪强的面前,他们更是要表现出自己的兴奋。
魏霸好容易应付完了他们,宣布明日再战,然后各自解散,回自己的住处。
夏侯懋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住处,夏侯徽正陪着清河公主说话。由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突然变成了俘虏,清河公主还没有适应角色。她不敢当着魏霸的面口出恶言,背地里却把魏家的祖宗骂得狗血淋头,连带着把夏侯懋也骂得体无完肤。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夏侯懋的错,如果不是他错信了魏霸,事情绝不会落到今天这一步。
见夏侯懋一脸的丧气,清河公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夏侯懋破口大骂。往常夏侯懋被她骂了,要么陪着笑脸说好话,要么急赤白脸的分辩两句,可是今天夏侯懋却什么也没说,恍若未闻,默默的走到床前,一屁股坐了下来,半天没说话。
夏侯徽看出夏侯懋的神情不对,连忙劝阻了清河公主,示意她注意夏侯懋的异常。清河公主这才回过神来,不情不愿的住了口。
“伯父,你这是……怎么了?”
夏侯懋过了好久,才抬起头,眼神呆滞的看着夏侯徽。
“伯父,你究竟怎么了?”夏侯徽紧张起来,伸手抓住夏侯懋的手臂摇了摇。清河公主也紧张起来,弯下腰,瞪着夏侯懋的眼睛,结结巴巴的说道:“夫君,你……你可别……吓我。”
也许是看到清河公主,夏侯懋终于有了些反应,他把今天的所见所闻给夏侯徽和清河公主讲了一遍,最后拖着哭腔掉:“媛容,你说我们……我们还能活着回到洛阳吗?”
夏侯徽也震惊不已,她愣愣的坐在一旁,沉思了半晌,最后苦笑着说道:“伯父,回到洛阳并不是难事,或许,你还可以体体面面的回去。”
“体体面面?”清河公主冷笑一声:“就他这样,还能体体面面的回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