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莫名其妙,一细问,这才知道魏霸和丁奉打了个赌。他皱了皱眉,若有所思。时间不长,丁奉红着脸过来请示,准备履行自己的诺言,去追随魏霸。陆逊也没多说什么,摆了摆手,就同意了。
丁奉出去之后,陆岚有些不解:“将军,丁奉虽然读书不多,可是武力出众,将来也是一名难得的斗将啊。怎么能让他……”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无权干涉。再说了,认赌服输,我不能让魏霸看低了我们吴人。”陆逊沉吟道:“魏霸究竟是真的鲁莽,还是装的?”
陆岚不解:“这还有什么真的假的?他们父子都是武夫。”
“不然。”陆逊缓缓的摇摇头:“他那个拳法名字虽然粗鄙,可是有四两拨千斤之妙,颇合易道,绝非一个粗鄙不文的武夫所能领悟的。听说他的师父是赵子龙将军,赵将军是何等样人,他一辈子都没露出过破绽,怎么会选中魏霸做弟子?”
陆岚也有些不安起来:“那将军的意思是,他是故意的?”
“不好说,至少有这个可能。战船的事,我觉得也许是他故意的,这就是他的秤砣。”陆逊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这事不容小视。我们总不能把秤砣总捏在魏霸的手里,必须找到能够和魏霸媲美的匠师才行。水师是我大吴立国之本,最强大的战船,只能掌握在我们的手里。”
陆岚心有同感。魏霸这么嚣张,不就是因为他掌握了战船的技术,捏住了吴国的命脉嘛。
……
回到安桥塞,费祎便拉下了脸,把魏霸写的那份作战计划砸在魏霸面前,大声怒吼道:“子玉,你这么做,太过份了。”他挥舞着衣袖,大声说道:“我不同意。”
魏霸看着那份计划书,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费君,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给你看了吧?因为我知道你做不了主。”
费祎愤怒的看着他,气得直喘。
“你为什么不赶回永安,让丞相看看?”魏霸带着三分戏谑的笑,摇晃着手里的酒杯:“也许丞相会同意这个计划呢。”
费祎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他沉默了片刻,放低了声音,带着几分央求的说道:“子玉,你再考虑考虑?这个计划……太冒险了,危险性不亚于用兵长安啊。”
魏霸有些意外的打量着费祎,收起了有些轻佻的笑容,沉默片刻,躬身道:“多谢费君提醒。不过,要想把魏吴拖在襄阳一带,不冒一点险,是不可能的。既然丞相把这个重任交给了我,纵有千难万险,我也必须勇往直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至于个人生死,我只能置之度外了。”
费祎静静的打量着魏霸,过了良久,才长叹一声,收起那份计划书,转身走了。魏霸保持着那份姿势,一动不动,直到敦武带着丁奉进来。
“庐江丁奉,愿意追随参军,生死以之。”丁奉单腿跪倒在魏霸面前,双手举过头顶,深深一揖。
“好一个言出必践的汉子,我喜欢。”魏霸收起了心中的一丝伤感,很威严的对丁奉说道:“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将来必不会让你后悔。”
丁奉谢过,却没有起身,他嚅嚅的说道:“参军,我……我能不能见见你那个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