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可以想见,肯定要付出巨大的伤亡,甚至有可能将两千武卫营都填进去。如此惨重的代价,是不是承受得起?要知道魏家武卒只是魏家兄弟的部曲,而武卫营却是魏国皇帝的亲军,如果不能像预想的那样大获全胜,就算打平了,对魏军的士气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战场上,魏军阵地上一片死寂,曹宇三人都陷入了艰难的抉择之中。
魏霸一听到许定鸣金收兵,就猜到他们的心理,他哪里会给他们冷静思考的时间。
“击鼓,助威!”
“喏。”看得心潮澎湃的传令兵总算还记得自己的职责,挥动彩旗,发出了命令。
听到激昂的战鼓声,未出战的魏家武卒群情激奋,齐声大喝:“战!战!战!”整齐的怒喝声声若惊雷,让阵前的魏家武卒热血沸腾,斗志昂扬,却让魏军感受到无穷的耻辱。
魏武听到战鼓声,立刻从兴奋中清醒过来,魏霸在战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仅仅要奋力搏杀,更要注意自己指挥者的关键作用。此时此刻,他意识到自己不能沉浸在刚刚的胜利之中,还要进一步的挑起魏军的愤怒,让他们失去理智,不能让他们冷静思考。
“来人,将所有魏军的首级都砍下来。”魏武沉声喝道,转身一指:“将这个竖子拿下,要活的。”
“喏!”王徽兴奋不已,带着三十名重甲士上前,不由分说,将文钦团团围住。文钦拼杀了很久,眼看着一个又一个同伴被敌人杀死,而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突破重围,眼看着生机已断,心急如焚,怒气攻心,已经接近疯狂。他只知道挥刀砍杀,却已经没有了章法,只剩下一口怒气在支撑着身体。
面对三十名重甲士,文钦虽然使出了浑身解数,还是没有任何取胜之道。王徽抓住机会,一刀击落了文钦手中的战刀,接着两个重甲士冲了过去,将文钦死死的摁在地上。两个壮汉的体重,再加上两套沉重的战甲,就算文钦再骁勇也支持不住,被摁倒尘埃,捆成了粽子。
那一边,武卒们手起刀落,将战死在阵前一百多名武卫营战士的首级割下,送回阵地。魏霸立刻让人将这些首级插上矛尖,竖了起来。
一百多颗首级,一百多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与此同时,魏霸命人点燃了武卫营的战旗,熊熊火焰舔着战旗,战旗迅速燃烧起来,化为灰烬。
对面的武卫营战士被这一幕气得咬牙切齿,眦睚俱裂,武卫营成立以来,还没有受过这样的污辱。他们仿佛看到了一百多双阵亡袍泽的眼睛在看着他们,他们仿佛被战旗的火炙烤着心肺,根本冷静不下来,只欲厮杀。只在砍下这些魏家武卒的首级,砍下魏家兄弟的首级,才能先涮这个莫大的耻辱。
“将军,战吧!”一个武卫营将士红着眼睛,厉声吼道。
“将军,死战!”又一个武卫营将士举起了战刀,咬牙切齿的大声请令。
许定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大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花白的胡须无风自动。他现在和那些武卫营士卒一样,恨不得冲上前去,砍死魏霸,砍死所有的武卒,以解心头之恶。不过,他毕竟是领军多年的老将,深知此时不能动怒,否则损失会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