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顿了顿,略一偏头,问道:“所以,夫人这几日学得可还愉悦?”
缓缓很快的想起这几日和香月的谈笑风生,又想起大姑姑带给她心头的压抑,于是脱口而出:“这几日和香月学得很愉悦。”
接着她略一思索,又将那盆被大姑姑暗讽过的花作推到徐趣面前说道:“夫君,这是我的拙作,你帮我看看。”
看缓缓明澈的眼中满含期待,徐趣也不由得慎重起来。他转过头,目光停留在花上少顷,最后用右手抚着下巴说道:“这插法确实特别,粗中有细,蛮有新意。”
这话虽然不似大姑姑的话那般伤人,但在缓缓看来也算是一种委婉的否定了。
看缓缓神色愀然,徐趣干脆坐下来,伸手揽过精致的花瓷盆,开始动手调整起缓缓的花作。
只见他用大拇指和食指夹住主花的花头,顺时针捻了一捻,使花朵看上去更呈绽放之姿。旁边的配花花头有些歪,徐趣干脆就将它调整成斜放之态,使整盆花看起来更有层次感。
他一边调整花,一边说道:“我说这花作特别,并非在隐藏否定,而是真心觉得有新意。你看,这花作颜色饱满、配色互补,大小均匀、错落有致,总体来说很有匠心。”
说着,他从花盆中捏起一支玫瑰,对着花芯正中吹了一口气,原来的花骨朵瞬时呈现半绽放之姿,给人一种羞答答的感觉。
徐趣将花头折下,十分自然的顺手插在了缓缓的发间。
同时他又说道:“插花不必拘泥于类型,要根据花枝的情况大胆随心,像唐时欧阳詹的《春盘赋》那样,用心发现其中的美姿仪。一味的依照类型教条的插花只能叫做模仿,那样的作品虽然中规中矩,但是毫无灵魂。反倒是你的花作,立意很好,虽然略显粗糙,但是不拘泥于样式,真正做到了因花制宜,只要稍作调整,就是适宜的好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