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月听了直接上前,将缓缓拉了起来。
缓缓大概因为从昨天午后就一直没有吃东西,晚上没有睡好,刚刚又跪了这么长时间,站起来后感觉仿佛被使劲往回拽了一把,头一懵,眼前一黑,腿一软,又向后倒了下去。幸亏香月在身边还搀扶着她,才没有摔到哪里。
徐趣见状立即上前从香月手里揽过缓缓,谢夫人也一阵惊呼,只有大姑姑不屑的“怯”了一声,说道:“装腔作势,手段倒不少!”
缓缓使劲儿睁了睁眼,顺着徐趣的力气站起来,连道:“没关系的,现在没事了。”
徐趣欲扶缓缓坐到他和香月那边,这时大姑姑仿佛看清了他的意图,声音懒懒的说:“就让她坐在那里说吧。”接着又扬声道:“外边那群偷听的,进来个人给她搬个凳子。”
此时堂屋的门虽然开着,从屋里向外看去看不到人,但是门的一侧确实躲着好几个人,什么张嬷嬷,小玉,又成……此时他们各使眼色、你推我、我搡你都不敢过去。最后是张嬷嬷把又成给推了出来,又成才“呵呵”的尬笑着搬了个凳子给缓缓,之后又按照大姑姑的意思拉着徐趣坐回了位置,然后自己站到了徐趣的旁边。
大姑姑轻蔑的说道:“都让你说,你就说说吧,看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缓缓并不在意大姑姑的语气,她看了看冲她点头的徐趣,稳了稳气息,说道:“昨日我已与怡红阁的大总管约定好,以后她们那里的胭脂都由我来提供,算下来每月都要从河阳进货,能有二三百两的银钱往来。将来,还要把上淮所有秦楼的胭脂供货拿下,每月能有大笔稳定的进项。”
谢夫人和二叔二婶交换了下眼神,慢慢的说道:“这胭脂生意我们徐家确实没有做过,可以开拓试试,只是,只是……”
没等她说完,大姑姑毫不客气的声音响起:“怎么,看见碧画的茶叶生意眼红了。”
缓缓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会想着好好做做这胭脂生意,的确是被谢谨和大姑姑刺激到了才做出的决定;若非她们,自己还仍是那个小富即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流动卖货郎。
大姑姑见缓缓的样子,就知道被自己说中了,她不禁毫不掩饰的嘲笑道:“哼,邯郸学步、东施效颦,搞砸了吧?和秦楼谢馆那种腌臜地方做生意,简直是贻笑大方,亏你想得出来!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就说这小门小户出来的,能有什么格局、修养!看你那个捉襟见肘的娘家就知道了,没钱、没权、没出身却硬要迎娶豪门世家裴氏为媳,只不过是蝇营狗苟、攀附权贵、心术不正的投机之徒罢了。”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屋内屋外一片哗然,一时之间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