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西垂在桌下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桌布。
“苏西,这个话题到此结束。爷爷醒了,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还有,离婚手续暂时搁置。”
薄景言的话说完,苏西攥着桌布的手更加的用力,指甲都快穿透布料嵌入掌心的肉里。
他不跟她计较?
离婚手续搁置?
苏西深呼吸好几下,压着胸口的怒气,缓缓开口:
“谢谢你的宽容大度不计较,但是,婚,明天就去离。薄景言,现在不是你要跟我离婚,而是我要跟你离!”
说罢,苏西从椅子上起身,拿起自己的包抬脚便走。
当路过薄景言时,手臂突然被他抓住,他冷厉的眸子凝视着她,以一种质问的口吻说道:
“迫不及待跟我离婚,是想去找哪个野男人?”
薄景言这话一出,让苏西怔了好一会儿。
她竟不知,她曾经崇拜、爱慕的男人是这样一个不讲道理的人!
他自己出轨不提,现在倒打一耙?
“薄景言,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要跟你离婚,是因为你是个狂妄自大、无情无义之人。清楚了?可以让开了?”
苏西说完,满眼嫌弃的瞥向他青筋凸起的手臂。
“拿开你的爪子!”
薄景言彻底被震惊到了,缓了好一会神,才慢慢地松开了她。
待苏西迈着步伐往外走时,薄景言沙哑的嗓音在她背后响起:
“明天9点,能来医院探望爷爷吗?他很想你。”
苏西顿住脚步,他突来的低沉的声音倒是有种忧伤的意味。
但苏西没有兴趣去深究,提到爷爷,她很想开口问问老人家的身体状况,但她却不想从他这里问。
她也想爷爷,想他和蔼的笑,想他亲昵的拍打她的头。
思绪到此,苏西似乎突然明白了,以薄景言对他爷爷深厚的感情。
今晚这饭,他真正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讨好她,希望她去探望爷爷。
推迟离婚也是一样,他这是以为离了婚,她不会再管爷爷。
因为爷爷若是知道他俩离了婚,一定会气到病情复发。
苏西并未转身,背对着薄景言回道:
“我明天会准时过去,请把你证件带上,看完爷爷去民政局。你放心,爷爷那边我会保密。”
说完,苏西往外走去,开胶的鞋底在脚下随着步伐一次次被卷压,这种狼狈,她经历过,无所谓。
哪怕所有佣人都盯着自己呢,她也一样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