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和弟弟就是她司徒盈袖的逆鳞,如今居然有人两个同时要碰,就别怪她发火了!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此她要亲自去做,不假他人之手……
“采芹,你去帮我担些热水,放到浴房,我要沐浴熏香,然后去小佛堂给我娘祝祷。”司徒盈袖定了定神,叮嘱采芹,“大概要一个时辰左右。你在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惊扰我娘的神位就不好了。”
司徒盈袖在师父的建议下,在至贵堂里也给她娘亲沈咏洁设了一个小小的佛堂。
那屋子三面都是墙,唯一的一扇门还是在多宝阁里面,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密室……
以前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再建一个小佛堂,她明明已经把正院旁边的那块风水宝地忽悠出来,给她娘建了一个正式的佛堂供奉灵位,有什么必要还要在她住的至贵堂里建一个小佛堂?
师父淡笑不语,只是给她一张图则,让她找人按照这个图则,在她住的至贵堂内室里间单独打造一间出来,并且叮嘱她找吕大掌柜帮她办这件事,连她爹司徒健仁都瞒得紧紧的。
司徒暗香在她的至贵堂出出进进这么久,也没发现这小佛堂的入口在哪里……
现在她终于明白这个小佛堂密室的好处了……
司徒盈袖想起师父的未雨绸缪,明见千里,脊梁骨都挺得更直了。
这是一种有靠山的笃定和镇静。
师父在手,天下我有!
司徒盈袖的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
等采芹将热水找婆子担进浴房之后,司徒盈袖便一个人走了进去。
过了没多久,司徒盈袖就换了一身装束,里面穿着那身师父给她的特制水靠,外面罩着普普通通半新的秋香色粗布长袍,腰里紧紧束着细长腰封,她的银光软剑就藏在腰封里面。
头上的头发全绾成发髻束在头顶,学男人的样子插了一根青玉簪,头上戴着一个青色竹笠帽,低低地压在眉间,一块月白色帕子将她的脸蒙了半边,只露出一双寒光四射的眸子,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少女,只像一个青涩少年。
她从密室隐藏的后门出去,身形晃动,避开至贵堂后院正在洒扫的粗使下人,从至贵堂的港湾处出了门,直奔离司徒府一里开外的土地庙。
天色已经大亮,她这幅装束,不敢在大路上行走,只拣了林间小道暗行。
要是赶快打雷下雨就好了,这样路上的人就更少一些,而且天色昏暗,也不容易看清……
司徒盈袖正自沉吟,就听见从天边传来几声闷雷,再一抬头,发现刚才还阳光普照的天空,已经被一块不知从哪里飘来的乌云牢牢遮住了。
天色陡然暗了下来。
如同傍晚时分。
司徒盈袖心下大喜,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不错,简直是心想事成一般神奇……
她唇边的笑容还未散去,前面已经到了那个土地庙。
还没走到近前,司徒盈袖已经听到里面有人在嘀咕:“……怎么搞的?突然打雷下雨了,真是邪了门了……”
另一个人道:“行了,不过是打雷下雨,你瞎叨逼什么?拿着,这是沈咏洁那死娘儿们的汗巾子和肚兜,到时候你去司徒府就当众抖出来。”
“……这么做,我还能活着出来吗?”
“嗤!就是要当众做,你才能活着出来!如果你死了,这件事就坐实了!——这你都想不清楚?!”
司徒盈袖听得怒火腾腾而起。
唰!
她的手臂一抖,腰间长剑应声而出,在阴暗的林间如同亮起一道闪电。
一个男人从土地庙里贼眉鼠眼地钻了出来,一边对土地庙里面的人说:“记好了,这几样东西绝对是沈咏洁的贴身衣物,一定不能弄丢了。不然这计策绝对不成。”一边说,一边眼角的余光瞥见林间似乎有异光闪耀,不由咦了一声,往司徒盈袖藏身的这边树林走了过去。
司徒盈袖一动不动藏在树林深处,又气愤,又紧张,全身禁不住微微的颤抖。
眼看那人越走越近,司徒盈袖的眸子也越来越亮。
她双手紧握着银光软剑的剑柄,气沉丹田,那软绵绵的软剑瞬间变得坚硬,对准了那人走来的方向。
那人走到一半,似乎觉得不妥,正想往回走,他的身后却从不知名的地方传来一股大力,将他往前面使劲儿一推!
正好往司徒盈袖的剑尖上撞了过去!
司徒盈袖眯了眯眼,并不退让,手中软剑直挥过去,刀光过处,那人的头颅飞上天空,颈子里喷洒出一股血箭!
头一次杀人,司徒盈袖的心里还是有几分胆怯和害怕。
但是一想到如果她心慈手软,后果就是她娘亲和小磊落入无间地狱!
所以她不能软弱!
司徒盈袖深吸一口气,绕过那人的尸体,倒提软剑,目光越发坚定,一步步沉稳地往土地庙行去。
头顶的天空雷电更甚,如同金蛇狂舞,雨滴大颗大颗落了下来,搅出一片浑浊。
只司徒盈袖单人长剑,屹立在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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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五百字大章,(∩_∩)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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