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郁齐永远也无法理解过去的郁齐的想法。

许是年龄的限制也许是因为他本身就愚蠢的原因，所以他竟然将姐姐的嫁妆当做了自己的出路，将同父同母的亲姐姐郁芳芳的未来当做举无轻重的事情，变成一个自私私立只能被人叫做人渣的混账。

他一直都想找机会到郁芳芳跟前道歉，但是每次到了碧水院门口，他都犹豫了，他胆怯懦弱自卑，害怕面对姐姐的眼神，害怕看见曾经的自己。

所以现在郁芳芳找到他了，郁齐一开始有些惊慌，后面反应过来后就抓住了郁芳芳的手臂，言辞恳切打断了郁芳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道：“芳芳姐，那些是太后、皇帝和皇后赏赐给二姐的，自然是用来给二姐做嫁妆用的，是不可能拿出来给大哥和我或是右相府的，便是二姐自己愿意，父亲母亲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这些事传出去了，别人只会笑话我们右相府没规矩，连女儿的嫁妆都贪墨。”

郁芳芳愣了下，却依旧固执的道：“可你是她弟弟啊，即便你只是她的庶出弟弟，那也是她弟弟，她手里有那么多嫁妆，就该主动的站出来提出要分给你才对，更何况你现在还到了主母名下，跟她一样是嫡出孩子，她就更该把嫁妆给你了。”

“不是的，芳芳姐，这并非君子所为，我们该学的道理也不是这样的，你先别打断，听我说完好不好……”见郁芳芳安静下来，郁齐脸色就开始有些羞愧，到后面也越来越烧红，如果有个地缝，只怕他会当场钻进去。

他也是到了母亲身边生活，被母亲亲自教导后才知道以前他在姨娘跟前学到的那些是有多么可笑，什么姐姐天生就给为他付出，姐姐未来出嫁后的嫁妆也属于他，什么他是男的，所有女人其中包括他未来的妻女就该无条件听他、捧着他，这些道理通通都是错误的。

可他又不能直言上亲的不是，只能尽量委婉的提示。

郁齐道：“芳芳姐，对不起，以前我做错了很多事，因为任性，所以对你和姨娘都做过不敬的事情，对不起，我当时竟然真的以为天下所有人都该听我的，现在我才知道我当时是有多么愚蠢任性，才会一次次的踩着你和姨娘的尊严，不顾尊卑，更是毫无孝道可言……”

“我还将你的婚事当做我未来官道的垫脚石，恬不知耻的想要你的嫁妆，却从没想过，我这样和外面那些一辈子无作为吸父母血的寄生虫有什么区别？而你又为什么要用你的一生来为我付出？你也是人，和我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我们是姐弟，应该互相扶持，互为依靠一辈子平安顺遂的生活才对，就像大哥二姐他们相处的那样……”

郁芳芳刚开始还比较认真的听着郁齐的话，这么多年下来，她已经被云姨娘教成了个彻头彻尾的扶弟魔，所以弟弟说什么，她都会认真的听着。

其实，她曾经对于用自己的婚事给弟弟铺路这件事也是颇有微词的，但因为云姨娘的镇压，她便是心里再憋屈也说不出来，到了后面便是麻木的接受被洗脑。

因此现在在听到了郁齐的话后，她第一反应就是蹙眉，想着到底是谁到了自家小弟跟前说这些有的没的，这是她自己的嫁妆，她要给谁就给谁，轮得到别人在郁齐跟前说三道四？她觉得这就是背后有人在嫉妒害怕郁齐能得到她的嫁妆，应该是郁夫人要不然就是郁礼，他们这么做是害怕郁齐未来得了她的嫁妆后带着庶出一脉飞黄腾达的缘故。

姨娘可是说过了，小弟出生没多久就会背三字经，还被爹爹夸过，如此聪慧，自然会引来嫡系的忌惮，所以就在抢走了小弟后，还在年幼的小弟跟前怂恿这些有的没的！要不是她脑子清醒，只怕也会如小弟一样被郁夫人或是郁礼诡计得逞了去！

郁芳芳更是在听到了郁齐提起了大哥郁礼和她讨厌的郁子音后，心里的反应就更大了。

什么叫做要像大哥和二姐一样互相扶持？自家小弟必定是在这段时间里被那对兄妹给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否则以前和自己一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