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五小姐转头,就见自家三姐朝着这边快步走来,娇俏的小脸上带着浓浓的惊慌,“王妃娘娘,沈小姐,云公子,家妹年幼不懂事,还请三位饶她一次。”
说着,连忙福身请罪,还拉着姚五小姐一起。
沈倾不说话,两人就那般屈着身子,姚五小姐有些难受,刚想动,就被姚三小姐狠狠掐了一下手腕,瞬间就老实下去了。
事到如今,就算姚五小姐再傻,也知道自己惹上硬茬子了,心中直骂今天倒霉,出门没看黄历,随随便便买个衣裳都能撞见王府、侯府、伯府的大人物。
云这个姓在盛京并不算常见,整个盛京目前最出名的就是朝中新贵平阳伯府,当今皇帝的救命恩人。
许久之后,沈倾才允两人起身,未发一言径直离开。
沈倾今日心情不错,属实懒得同姚五小姐这般小人物计较。
直到沈倾一行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姚三小姐才对着姚五小姐冷声道:“就一刻不见你,你就给我捅出这般大的篓子,等父亲知道了,看她不禁你半年的足!”
听到“禁足”二字,姚五小姐连忙抓着姚三小姐的衣袖求饶,末了还不忘问一句,“三姐,这靖安王妃真就这般厉害吗?”
姚三小姐的目光看向沈倾刚刚离开的位置,声音里带着耐人寻味的复杂,“出身宜宁侯府,及笄之年嫁到阳陵侯府做主母,公婆不怜,夫君不敬,还有个妾室兴风作浪……”
“那她也挺可怜的。”姚五小姐插了一句感慨。
姚三小姐白了她一眼继续说:“你以为靖安王妃是个逆来顺受的?靖安王妃先是光明正大抬了公爹的三个外室进门,后又假意允诺婆母带着妾室出席宴会,阳陵侯府成了整个盛京的笑话。后来,靖安王妃同阳陵侯府公子和离,不仅带走了全数嫁妆还让阳陵侯府赔了个倾家荡产,阳陵侯府彻底衰败,阳陵侯夫人无缘无故发了疯,死的也是莫名其妙;阳陵侯府公子在母亲丧礼上行龌龊事,被先帝赶出盛京惨死荒郊野外;堂堂四侯之一的阳陵侯更是被一介婢女杀死,就连尸身都没能落个全乎的;身为太子侧妃的穆家大小姐也没能逃过,母家失势,怀孕六月小产后便抑郁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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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是蒸蒸日上的阳陵侯府,就因为离了沈倾,便走向了截然不同的命运,这其中,沈倾究竟做了多少,无人得知。
姚五小姐虽然不聪明,但也能感觉出来一丝不对劲,“三姐,这些事,该不会是……”
姚三小姐给了她一个眼神,不置可否,继续给她普及缺失的权势知识,“靖安王妃同阳陵侯府公子和离当日,便被当时还是世子的靖安王当众求娶,而后更是视若珍宝捧在手心,就连之前因反叛自尽当场的前靖安王,都丝毫不计较她的二嫁之身送出天价聘礼。
十月的那场篡位之争,靖安王妃更是怀着孩子跟着杀入皇宫,大破千毒门的迷幻阵,这等人物,你觉得你惹得起?”
之前楚凌修和靖安王篡位一事的细节,楚凌渊虽下了禁令,但耐不住当时在场的人属实太多,到底还是有少部分流传了出去。
“现在你就同我回家,然后让父亲带着你亲自上门给靖安王妃道歉。”
姚五小姐不敢反驳,心底有些害怕,“三姐,刚刚靖安王妃说‘美人最不容易好命’,该不会是点我的吧?她见我生得好看,不想让我好过。”
姚三小姐这下是彻底对姚五小姐的脑子无语了,生怕她再自诩美貌惹出什么乱子来,语气便不由得又重了几分,“醒醒吧,论美貌,你比靖安王妃差了足足一大截不止,你根本就没有让人家嫉妒的资格好吗?还有,靖安王妃只是感慨罢了,前姜国公府的小姐、前丞相府的小姐、阳陵侯府小姐、平西侯府小姐等等等等,哪一个不是盛京数一数二的美人,可如今活着的就只剩下靖安王妃一个,你要是还想要你的小命,就老老实实跟我回府去低头请罪。”
此言一出,姚五小姐是彻底不敢说话了。
她还不想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