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顾渊闭眼定了定神,而后猛地将那一缕邪气徒手捏碎。
“老板?你受伤了?”白无相此时才见顾渊手袖上染了一大半红晕,而他的手指此时还在一滴一滴的往外渗血。
判老此时依旧蹲在地上观察那些星星点点的纸屑,或许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的缘故,他整个人几乎要埋在地里,一面仔细的观察,一面若有所思的摸胡子。
“妙,真是妙啊!这机关阵法设计的当真十分巧妙,利用纸人制造傀儡,随后又在其上画阵吸引邪祟,方才所幸,若是换做我们任何一人只怕是又要睡个几百年了!”判老一面说着,一面用袖子包着手,小心翼翼的将那些碎屑捡起。
顾渊只偏头看了一眼手心的伤口,血肉外翻,可见其间森森白骨,而他就像不知道疼似的,只是随意将发带拆下,随意的在手掌上缠绕了几圈,片刻之下那白色的发带便被血水染红。
“好个穆远,竟然把我们几个都给骗了,现在他手里捏着沈泽,我们该怎么办?”尺郭有些嫌恶的甩着手里的绳索,粗壮的胳膊在空中带起几缕清风。
顾渊闻言,转身朝着山间望去。
“先进山,找人!”虽说这句话没有什么起伏,甚至没有听出任何情绪,但是白无相等人却从中察觉到了,顾渊此时的情绪很不好。
.....
此时的沈泽一心一意的跟着前面的小童,只见对方的身量不大,但是四肢却十分灵活,在这崎岖的山路上游走,竟然比他这成年人还要熟练一些。
只是这山路怎的一直走不到尽头,明明看着那几间屋子已经很近了,但是走了这许久竟然丝毫没有靠近,而那小童此时丝毫没有等后面人的意思,只是闷着头朝前赶路。
沈泽担心后面的人跟不上,于是打算先歇一歇,等一等后面的人。
反正这几间屋子,就在眼前,总不能飞了吧!沈泽这么想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可就在这时,令沈泽打脸的事情发生了,方才刚说的屋子,此时正在以一种离奇的方式消失崩塌,而碎屑并不是朝着地上散落,而是朝着九重天不断的上升。
此时日渐黄昏,借着傍晚橘色的霞光看着这一切,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那些瓦片,木材此时正缓缓的升天,此时看过去就像是一道通天的巨大桥梁。
山石此时依旧在崩落,而那小童此时站在霞光中,转身正朝着沈泽招手,沈泽看清了对方的脸,但是却怎么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不过看着他此时笑嘻嘻的脸,应该是在说什么高兴的事情吧!
而就在这时,那通天桥上面缓缓的显现出一些人影来,那些人在桥上有说有笑,纷纷朝着通天的尽头走了去。
沈泽正纳闷的时候,忽然听见桥上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那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但是依旧带着往日的威严。
这声音的来源并不远,几乎就在沈泽的耳边响起,他下意识的朝着桥上看去,只见桥上不远处有人正在朝着他招手,那不是?
沈泽不自觉的瞪大的眼睛,这么多年了,他们看起来样子一点也没有变,就连当初在山上烧火煮饭,顺带喂猪的葛大娘,此时手里还拿着锅铲朝着这边招手。
“小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过来!小心师傅罚你!”大师兄此时站在师傅身边,白皙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沈泽此时心中五味杂陈,鼻子不知什么时候带了酸气,眼中缓缓湿润,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念曾经的师傅,想念那一群师兄弟。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朝着前面走着,而对面的人正朝着他招手,脸上带着暖人心脾的笑。
而就在他即将登上那通天桥时,忽然看见远处站着那小童,此时他和所有人前行的方向相反,在人来人往中,冷眼看着沈泽,似乎在看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
沈泽此时停住了脚步,他打量着周围,只觉得那通天桥上的彩虹很美,和那小童此时眼中的阴狠毒辣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泽,发什么愣,快上来。你不是说要永远和我们在一起吗?快来呀,葛大娘做了你最